“噓,小聲點,小心狗司令的爪牙聽到,拉你們提前敲了(槍斃)”趙蒼耳勾了勾手指,十幾個又髒又臭的腦袋湊過來,“保存體力才有力氣逃脫”
黑土好一拍大腿,“好,我們聽女俠的”一個個閉目養神起來。
隔壁的徐鬱青對金虎交待道:“傳告示下去,三日後眾匪首遊街示眾,午時斬首。叫許縣長的寶安團負責監斬,就說我們那日去效外練兵,剿匪的功勞記在他頭上”
金虎一頭霧水,“這功勞就白白送給縣長了?”
“他沒那個本事”那女人的錦衣衛絕非等閑之輩,就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他坐收漁翁之利。“下一個目標,黑山老妖的巢穴”
“嘻嘻,大哥是聽不得毒娘子罵你紙老虎哩”金虎涎著臉道,“不過這老妖杆不好對付,眼鏡蛇投靠了老妖,不知從哪弄來機槍大炮,抱犢頂又是易守難攻,上次我們圍剿的人死傷大半”
“沒有攻不破的村寨,想辦法收買他的心腹,裏應外合”
“他心腹之一遁地鼠溜進了城裏探聽風聲,我這就去抓來”
“嗯,非常之人可以用非常手段”他指的綁架土匪家屬。
“一塊大洋不花,大哥夠卑鄙!”金虎豎起大拇指,然後一溜煙跑了。
三日後,寶縣大街。
一陣喇叭聲衝破了人群的喧鬧,人群潮水般向兩邊散去。一輛載著荷槍實彈保安團的卡車從監獄徐徐開出。
車上,每兩個穿製服的保安駕著一名匪首,每名匪首手被反綁著,背上的亡命旗清晰觸目。其中有一名十分漂亮的女匪首,她十分淡定,兩鬢秀發在寫滿誌氣的臉上隨風飄拂,美目恰靜如水,嘴角掛著微笑。
人們睹到傳奇女匪首的風采,均是一臉讚歎,說殺頭可惜嘍。
即將斬首,其它匪首嚇得麵如死灰,雙腿發軟,要不是有人扶著,估計站的力氣都沒有。
許縣長拿著喇叭站在卡車上喊話,“鄉親們,在蔣委員長的英明領導下,社會秩序趨於安定,可還有一些土匪,本性難改,靠擄掠勒索為生,以殺人放火為樂,本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燒的便是剿滅山匪,還鄉親們一個和平家園”他喊完放下喇叭,等平民給自己雷鳴般的掌聲。
百姓交頭接耳,這新上任的縣官真夠不要臉的,誰不知道土匪是省城來的徐司令剿的。而且姓蔣的上台他們的生活沒多大改變。
辱罵的字眼傳進許為國的耳裏,他有些下不了台,“鄉親們,將你們對土匪的憤恨發泄出來吧”
便有零零星星的石頭朝卡車後鬥扔了去,扔的人是一些富戶,他們一般對土匪恨之入骨。
突然大卡車顛了一下,許縣長手中的喇叭掉下,問:“怎麼回事?”
“報告縣人,有人放了一排鐵釘,前輪被紮破了”保安隊長擦著額頭上的汗說。
“看好囚犯,別讓匪徒趁亂劫走”
保安團的人荷槍實彈將囚犯從車上拽下來,押著前進。
一個眉毛粗黑,纏著包頭布的男人撿起喇叭,在人群中喊話,“鄉親們,蘭花寨的毒娘子劫富濟貧,替天行道,殺的是該殺之人,劫的是地主惡霸,從未幹過傷天害理之事。其它的匪首也隻是些小毛賊,真正的殺人放火之徒還在逍遙法外,我們不能被官府蒙蔽嘍”
“對,不能受蒙蔽”有人附和。
“蘭花寨收留的是走投無路的女子,沒有了蘭花寨,不幸的女子何去何從?”粗眉毛的漢子繼續喊道。
“對,何去何從”女人全附和上。
“蘭花寨接濟貧民,讓他們有田可種,有衣可穿,不能讓他們重新過上食不裹腹的苦日子”
“……”
“我們要替天行道,救走無辜的毒娘子,讓官府抓殺人如麻的黑山老妖交差去,衝啊”有幾人衝在了前頭。
“對,救毒娘子”人們義憤填膺,衝向持槍的保安團。
現場一片混亂。
“一幫亂民!一群亂臣賊子!”縣長氣得直咆哮,“開槍!誰敢劫囚,開槍打死他”
保安團的人手直抖,這要是開槍,會引起民嘯的。
有幾個趁亂奪了保安團的槍,保安團長在縣長的高壓威脅後,朝衝在前頭的男子開了槍,槍聲一響,尖叫聲、喊叫聲,交織成一片……
縣長氣急敗壞命令道:“囚犯就地槍斃”
趙蒼耳他們被推搡著跪下,十幾把槍對準了他們的腦袋。人群唏噓聲一片。
奇跡發生了,隻見大街兩旁的屋頂、酒樓、城牆上,飛躍下來五個女子,在披風的緩衝下,她們每人手持雙槍朝保安團發射。
要槍斃囚犯的保安一一倒下。
子彈紛飛,保安團不時有人倒下,縣長嚇得麵無人色,早不知鑽哪裏去了。
很快,保安死的死,逃的逃,潰不成軍。
趙蒼耳獲救,叫春蘭將其它匪首也放了。各匪首向她抱了抱拳,趁亂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