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義廳,蘭花寨大小頭目正在開例行會議,一女匪小來報,“報告大當家,寶縣警備司徐司令前來拜山”
“放他進來,照例搜身”趙蒼耳眯眼,此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主動送上門來,今日就讓他來當小白鼠,正愁找不到人試藥。
司令來訪,老當家興奮莫名,率領眾幹女兒們出門迎客,吩咐左右兩列站得齊齊整整,她老人家精神抖擻。
趙蒼耳一臉不甘,奶娘吃錯了什麼藥,人家明明做過奸細,倒擺出歡迎人的駕勢來了。“奶娘,你不要太一廂情願,他是兵,我們為匪,自古兵匪勢不兩立”
“做趟將不是長久之計,賊就是賊,再怎麼修煉也上不了正道。徐少將能放了映山紅,不失為一個正人君子。蘭花寨可以受他部招安,憑吻兒的美貌與智慧,說不定可以混個司令夫人當當”
被招安是每名土匪夢寐以求的事,如果被招撫為正規軍,穿著軍裝,拿著軍餉,就算殺人放火也可以說成是懲處刁民。所以有相當一部分的匪首,當初上山拉杆,幹盡壞事,為的就是圖官府招撫,弄個軍官當當。
“我堅決反對,蘭花寨全是女人,情況特殊,軍隊絕不可能要女流之輩。我是寨主,憑本事可撈個一官半職的,寨裏的這些姐妹何去何從,她們都是走投無路才投靠我寨的;要是解散了蘭花寨,村裏的地重被地主搶去,百姓很有可能受到打擊報複”
小頭目杜鵑率眾姐妹們跪倒在地,“請幹娘三思,我們願追隨大當家風裏來雨裏去,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請不要解散了蘭花寨”
“紅鸞出自青樓,不想過回人盡可夫的日子”
“綠蘿出嫁前被刀客破了身子,婆家不要娘家不疼,在村子無臉呆下去”
“黑山老妖血洗徐家村,海棠再也無家可歸了”
“我好不容易從黑虎寨逃出來,寧願死也不要再被抓回去”
“……”一個個哭訴起悲慘身世。
老當家一拍腦袋,“看我一時興奮過了頭,女人哪能從軍呢。大家起來吧,幹娘不會提招安之事。可這”她看向吻兒,“你已經與徐司令圓了房,就這樣算了?”
“咳咳”趙蒼耳一個口水沒咽好,嗆著了,臉上滿是無可奈何,“我說了多少遍,跟他什麼也沒有”
春蘭一臉不屑,“那日大當家趴在桌子上,那有節奏的拍打聲,壓抑的叫聲,是多麼的美妙。女王寵幸男人天經地義,就別假正經了,你看我多光明磊落,看上哪個男人直接上,從不扭扭捏捏”
“就是”秋菊也接上了話茬,“徐天養的嘴唇被你啃成了豬大腸,你的脖子被他種成了草莓田,這是鐵的證據,想瞞也瞞不住啊”
趙蒼耳臉皮薄,臉上起了一片紅霞,“你們兩個騷蹄子,看我不撕爛了你們的嘴”
“救命啊,女王要殺人滅口啦”春蘭喊道。
“大當家要是覺得虧得慌,找七個八個的處男平衡一下”秋菊冒死相諫。
一番打鬧後,趙蒼耳看向沉穩的夏荷,“你來說說,到底有沒有那回事”
“我的人收拾被單,看到了一抹鮮紅”她言語不多,卻一針見血。
趙蒼耳兩眼一翻白,昏了過去。
老當家掐人中,她醒了過來,捏著拳頭氣得發抖,狼崽子活不耐煩了,竟敢趁人之危毀了她的清白。
“徐司令到”大嗓門的女匪小喊道。
走在前頭的是器宇軒昂的天威軍首領徐司令,他麵戴鷹形麵罩,身材高大,腰杆挺直,走路虎虎生風,有一襲黑袍傾天下的風範,在場的女子無不向他投去傾慕的目光。
他熠熠生輝的目光看向滿臉怒意的女人,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眼珠子在轉來轉去,不知在醞釀什麼壞主意。
老當家走到他麵前,微微欠身道:“徐司令大駕光臨,請恕老身未能遠迎”
徐鬱青爽朗地笑道,“無妨無妨,本司令是求助來了。這些是提前送給趙大小姐的謝禮”他一指後麵。
隻見六個人抬著三個大木箱走了進來。
“這些是?”
“西洋的舶來之品,都是些女人家愛的東西。是本司令的一點小小心意”他命人打開了箱子。
女匪們伸長脖子往箱裏瞧,看得呆了。一箱子是光彩奪目的珠寶;一箱是色彩鮮豔的洋裝;一箱是聞所未聞的小玩意。
徐司令走到趙蒼耳麵前,“不知趙小姐可喜歡?”
這次絕不能落下風,要將之前丟失的麵子裏子全掙回來,還要報奪清白之仇。她平了平浪濤起伏的心境,優雅踱步,看都不看一眼,與他擦肩而過,“姐妹們,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這些你們若是喜歡,就地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