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佰通來到江東之後,倍感茫然,似乎之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在江東城的這幾天裏,他整日與江繼浪喝酒消愁,然而他內心深處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像是身邊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壓迫著他,讓他感到無比沉重。
江繼浪明顯感到佰通先前的稅氣已經蕩然無存,他便試問道,在我印象裏大人總是風度翩翩,瀟灑自得,可如今大人為何總是鬱鬱寡歡,一副悲傷的樣子。
於是佰通便把他革職之後所經曆的一切全部傾訴出來,江繼浪感慨道,真是世事難料,大人不必悲傷,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抓住那些殺人凶手,替伯父伯母報仇雪恨。
佰通頹喪的眼神裏閃出一絲銳利的光茫,他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盲情劍重出江湖。
江繼浪露出一絲不自然的表情道,難道凶手殺人放火就是為了得到盲情劍。
佰通默默的點了點頭。
佰通渾然不覺,江繼浪已不同往日,他自從中了女兒毒之後,他的心身已不由已,如果稍有違背賀雲謙的意願,毒素就會在他體內發作,讓他痛不欲生,因此他不得不隨時向賀雲謙回報眼下的時局,他不確定賀雲謙是否已得到盲情劍,但他確定,賀雲謙已離開江東去往契丹,這一定與盲情劍有著密切的關聯,現在他隻能以發飛鴿傳書來傳遞當前的消息,於是那天他乘佰通在後山練功,就悄悄來到郊外給賀雲謙發了一封飛鴿傳書。
幾天之後,賀雲謙便派黑衣人來到江東,他對江繼浪道,幫主有令,讓你殺了佰通,以絕後患。
江繼浪聽後,有些憂鬱不決,黑衣人又接著道,如果做到了,幫主自會給你解藥,如果你違背了幫主,就別怪幫主無義。
江繼浪回到客棧,一天到晚心重重,直到晚上,他見佰通已經睡熟,便拿出劍來悄悄潛入到佰通房中,就在他進門的刹那,突然城中出現一片火燭伴隨著人群的喧嚷聲,吵聲驚醒了佰通,他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見江繼浪神色慌張的站在門口,佰通問道,江兄,外麵出何事了。
江繼浪調整了一下慌亂的情緒,他借機道,大人,我聽外麵傳出一陣吵鬧聲,於是就趕來通知大人,雖說佰通憑直覺感到江繼浪與往日有些不同,可又一時說不清,道不明,念在他是自己的部下,又對他忠心耿耿,因此對他也就沒有防備之心,他打開窗戶,隻見一隊人馬正從街上路過,佰通通過仔細的觀察,他發現這是一支契丹軍,領頭人他似乎在哪裏見過,可又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道,看來契丹王的軍隊已陸陸續續來到中原了,不知塞北情況如何。
江繼浪臉上一驚,道,大人何出此言。
佰通盯著前行的軍隊道,如果我所料不錯,天下將要大亂了。
果然那支人馬開始在城中任意打砸一些商鋪招牌,百姓都從熟睡中驚醒,見是一隻匈奴兵,都紛紛逃命而去。
正當之際,佰通一躍而起,從窗戶上飛落下去,他站在中央,對領頭人道,這是大漢,豈容你們這群倭寇在此撒野。
人馬見佰通突然從天而降,引起了一陣騷亂,頭領臉色一沉,罵道,你是何人,竟敢攔本大爺的去路。
佰通沉著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見你們王爺。
大膽,我家王爺豈是你這種刁民可以見到的。
佰通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如箭一般的飛了上去,轉眼間就已擒住頭領,對他道,快說,你們王爺現在何處。
見佰通已製服了頭領,江繼浪也從窗戶中跳落下來,見又冒出一個人來,就朝前撲了上來,佰通又加了一成功力,頭領急忙揮手朝手下叫道,大家別輕舉妄動。
佰通道,快說,我給你幾秒鍾的時間,如果不說小心你的狗頭。
在……在契丹,領頭人神色慌張道。
佰通想道,契丹距江東還有幾千裏路,來回也要十來半月,他的時間所剩無已,於是他靈機一動,便擒著頭領來到客棧,讓江繼浪找來筆墨,撕一下塊布寫道,王爺,想我大漢皇帝對貴國一直以禮相待,從建立大漢到現在,從未對貴國的疆土有過半點非分之想,可為何貴國卻屢次對我大漢圖謀不軌,如果兩國一但開戰,將會民不聊生,可否和平解決,如果王爺應允,我立即上湊朝庭,讓朝庭派一位賢才來契丹與王爺麵談,如實在各執一詞,在另做打算,即使如此,也算是為百姓爭取了一份福安。
寫完這封文書後,佰通便將信給頭領道,派你的人將這封書信送於你們王爺,等書信送達,我自會放你離開。
頭領原本心存僥幸,想著佰通定全把書信交於他,可如今不但沒有逃脫的機會,反而還被當作了人質,佰通見他遲遲不肯下令,便從江繼浪手中抽出劍對著他的胸口道,如果不下令,就立即將你人頭割下,也一並帶與契丹交給你們王爺。
頭領人見佰通那張冰冷的表情,便立即拿著書信交給其中一個士兵道,你們連夜趕回契丹,將此信交於王爺,記住,速去速回。
士兵凶狠的瞪著佰通,拿著書信消失在深夜的江東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