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婦的手還在不斷將她往外推，她不明就裏也隻能順著。
“這樣啊，快打發走吧。”
“好的好的。”農婦連聲應答。
“你快些走吧。這裏沒有你要的東西。”
“大嬸，”趙葉蓁見對方麵有難色，“你是不是有什麼麻煩。”
女人“嘖”了一聲似乎是不耐她不識抬舉。
“沒有沒有，快走快走。”
說著就要把門闔上。
“等等，我怎麼聽見了女孩的聲音。”
門內的男聲開口，農婦不得不暫停手中的動作。
“你還敢騙我了？”
“不敢，”農婦的頭發再一次被揪住用力向後扯，“真的不敢，是個過路的。”
“過路的女孩兒？把門打開！怎麼能不讓人家進來喝口水！”
這前後的差距如此之大，而且對方粗魯無禮，趙葉蓁幾乎想都不用想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那人粗暴的把門打開，一個大塊頭，虎背熊腰，滿臉橫肉，那雙三角眼裏盡是油膩膩的淫邪光芒。
“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啊？”
趙葉蓁如今才看到農婦的整個身體，可以說除了臉頰其餘部分幾乎是骨瘦如柴，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褲腳被卷起來還看得見腳踝處青紫色的傷痕。
她思量片刻，故意展露出笑容道，“我與家人走散了，想來討杯水喝。”
那人果然大喜，“我家別的沒有，水管夠。”
“可我剛剛給過了。”農婦囁嚅著，從趙葉蓁手裏拿過那個殘缺的碗。
“我讓你說話了嗎？！”
漢子一把推開農婦，伸手就是一個巴掌將她掀翻在地，碗也徹底破碎。
一轉臉又是和顏悅色，“沒事，現在日頭正毒，不如來我家坐坐。婆娘眼界短，就知道看到自家的那點東西，做人嘛還是要講良心，你一個小姑娘孤身在外叫我怎麼放心呢。”
“可以嗎？”趙葉蓁故作驚喜。
“可以的可以的，”大漢連忙讓出一條路來，趙葉蓁借此機會打量了一下這個破敗的院子。
院子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石碾，一幫還曬著一些幹枯農作物。
僅有三間又髒又亂的茅草房，大漢把她迎進去，她努力做足了不喑世事的姿態。
“大叔你們家房子好破啊。”
“是，是啊。”那個大漢有些尷尬，顯然是怕她不滿意然後扭頭就走，“也隻能用來遮陽遮雨了，希望你不要嫌棄。”
“怎麼會，”她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一個懂事的微笑。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的油膩的雙手在褲子上蹭了蹭，唾沫飛濺著喚那婦人，“死婆娘，還不快去倒杯水來！”
婦人看了一眼趙葉蓁，又把目光移向那個男人身上，眼瞳裏是淬毒的光芒。
看來不會幫錯，趙葉蓁心下稍安。
農婦磨磨蹭蹭倒來兩碗水，雖然碗底不怎麼幹淨，好在水還算清澈。
“我說姑娘，你不如借著中午的時間休息一會兒，再接著趕路吧。”
“大叔知道哪裏可以租借馬車嗎？”
大漢眼珠子一轉忙不迭回答，“知道知道，你睡個午覺我下午就帶你去。”
趙葉蓁不置可否，對方顯然有些焦急，催促農婦，“午飯呢，怎麼還沒好，怠慢客人了，快去看看！”
農婦的目光就沒從趙葉蓁身上移開過，滿含警告，趙葉蓁隻當沒瞧見。
她慢吞吞去了，大漢仍不滿意，嘴裏嘟嘟囔囔，“這婆娘，愈發難使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