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江突然跳起來,因為想到之前的事情,莫名的興奮溢於言表啊:“我早年聽聞武林中有人使用絕息去報仇的,給那家裏所有人都下了藥,卻不想,獨獨那家主母安然無事。”
“為什麼?”繁星有些不由自主,盯著莫江,像要將他看穿。
“九兒曾經提過,絕息隻對練武之人有害,如果能把內力全部散去,絕息的毒性也就沒什麼用了,可是因為絕息的毒性在剛剛進入身體時,非常輕緩,幾乎沒有人知道是中毒。你們朝廷中人雖說也練武,卻是空有一身蠻力,內力心法全無,是算不得練武的!”莫江說著,眼神又有些暗沉:“丫頭,你去看看他們二人的筋脈是否有些突起,脈搏有些沉重,卻是很快的。”
繁星覺得腳有些沉,卻還是加快步伐,跨到安九兒的床前,輕輕掀起被子,撩起衣袖,借著燭光,一邊檢查一邊搭脈。河映雪也去給田毅做檢查。
“你說的不錯,脈搏是又沉又快,且筋脈突出。”繁星回答完莫江,就陷進沉默裏,雙眼緊緊盯著安九兒的臉,腦袋裏卻是空白的。
“舅舅也是。”河映雪的語氣依舊溫柔,卻也透著哀傷。
“那錯不了了。”莫江的語氣還是不輕鬆,卻坐下來:“丫頭,這第一件事我幫不了你,要你自己想辦法。”
繁星沒有回答,也沒有抬頭,還是看著安九兒。莫江徑自說著:“憑你娘親的醫術,想來是知道自己中了絕息,所以他們二人定是將絕息封於某處,每日快速地運功,拚命護住自身周全,畢竟絕息這樣的霸道,才會這樣昏迷不醒,剩下的,隻有散去你爹爹與娘親的內力,絕息沒了內力,就沒了毒性。……習武之人,一朝醒來,發現自己內力全無……”莫江想著,就開始搖頭。
“娘親,星兒該怎麼辦?”繁星聽著莫江的話,輕聲問躺在床上的安九兒。:“娘親。”轉過頭,跟河映雪說:“映雪哥哥,幫我送送莫叔叔,我今晚就在這裏陪著爹爹娘親。”
聽著她顫抖的聲音,還假裝鎮定地下逐客令,河映雪心疼地看著繁星,說:“你自己一個人,小心些。等下我會讓看更的護院回來的,有事情就叫他們。”
莫江跟著河映雪一起出了園子,說:“告訴丫頭,以後想找我,就去聞香來,跟掌櫃說,要一壺江裏的酒。”話音剛落,已經不見人影。
繁星一個人坐在安九兒的床邊,握著她的手,輕輕的,一下一下撫摸著手背,沒有說話,眼淚不聽話地一直從眼眶裏湧出來,怎麼擦都擦不完。
窗外的河映雪透過窗縫,看到繁星流淚的摸樣,心疼極了。小小年紀就要承受這麼多事,做這樣的抉擇,歎了口氣,繼續站在窗邊,保護著她。
“映雪!”田無甘從河映雪身後出現,低聲說道:“跟我過來。”
“外公,你?”河映雪看著他嚴肅的麵容,到了嘴邊話,怎麼也說不出來。護院一個個悄悄進來園子,田無甘也帶著河映雪離開。
穿門過廊,到了田無甘的書房。
“外公!”河映雪迫不及待的說:“你怎麼……?”田無甘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你覺得你悄悄叫護院他們離開,我會不知道?你覺得毅兒夫妻的病,我會不緊張?你覺得你和星兒和一個外人想救他們,我會不擔心?”田無甘感覺自己好久都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了,:“十多年時間,我給他們尋醫問藥,也知道他們中了絕息,也知道救他們的方法,也知道星兒的心情,可是……”
“可是什麼?”河映雪隱隱感覺自己受不了外公接下來說的話,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絕息在他們的體內時間太長,五髒六腑長時間受損,散去內力醒過來時,因為沒有內力護住心脈,命不久矣!”田無甘感覺說完這短短的幾句話,已經要了他半條命,左手尾指愈合已久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就算過了這麼多年,還是能感覺到左手尾指被砍掉時那種,連心的疼痛。
現下不單是手指愈合的傷口,還有心,心也在痛,這些話壓在心裏,經常痛得他喘不過氣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左手尾指僅存的部分,在不安地抽搐,今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現在卻感到更痛。
河映雪無力地歎了口氣,突然,嗅到熟悉的花香,快步上前推開門,繁星定定地站在門前,看著他們,布滿淚痕的小臉蒼白得很,:“今晚的月色真是不好看呢,花也沒有映雪哥哥身上的蓮花香清雅。”說完,腿一軟,就倒在河映雪的懷裏。
------題外話------
要慢慢開始進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