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映雪把懷裏的繁星安置好時,也到了要去上朝的時間。聖京迎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同時也帶了刮得人生疼的寒風。
“大夫,怎麼樣啊?”玉梅在一旁焦急地問。
“田小姐是憂思過度,累及脾胃,導致氣血不通,還被驚嚇,傷肺和腎,心神不定,我開個安心養神的方子,待田小姐醒了,切記不要讓她胡思亂想,多多休息,不要再受驚嚇了。”大夫看著這田小姐的閨房,按說大家小姐應當有自己的書房,怎麼臥房裏也這麼多書籍,不禁有些遺憾。跟著丫鬟出了園子的門,有些不由自主就開腔:“這位姑姑,我能問個問題嗎?”
碧玉是一直在玉梅身邊服侍的老人了,自然知道他是要打聽小小姐的事情,也不回答,隻是回頭看著他,嘴巴緊抿著,從鼻間送出一個字:“嗯?”
“方才給田小姐看診,看到閨房內堆積了許多的書,是否都是小姐平日愛看的,書房有沒有這麼多書?”
“我們小小姐天資聰穎,自小就愛看書,經常等不及到書房,所以有時一起床就看,睡前也經常翻書,書擺在房裏,有什麼問題嗎?”
“田小姐天資聰穎是好事。但是您想想,一個剛剛滿歲的孩子,讀這麼多書,自然會多思,多思必有遠憂近慮。而且書不一定是好書,有什麼神鬼之說的,說不定就是這些個書嚇到你們小姐呢!我能做的,就是開好藥方,但是,能不能管住你們小姐不要亂想,安心靜神,這才是病好得快慢的根本。切記!”大夫解了心裏疑惑,有多叮囑了幾句。:“送到這裏就好,姑姑請回吧,我也要快點回去了,要變天了。”
寒風越刮越猛,一朵朵小雲凝成白色的濃雲,快速升起擴大,漸漸地,遮天蔽日,開始下起小雨來了。小枝給繁星端來熬好的藥湯時,小雨慢慢變成小雪。陡然間,落起大塊的雪片來了。寒風怒吼著,暴風雪來了。一霎時,天空暗了下來,聖京原本明媚的早晨,此時如同漆黑的夜晚。
“老爺回府——”田無甘也提早回來,直衝進繁星的房裏,看到玉梅在照顧她,就說:“你也忙了一早上了,休息一下,先去早食。讓小枝她們看著吧。”
玉梅特地留下碧玉跟小枝一起照顧繁星,才跟田無甘一起離開。“老爺,不是這條路。”玉梅發覺田無甘帶她走的不是去膳堂的路,以為他心裏有事,就出聲提醒道。
“先去看看毅兒他們。”田無甘領著玉梅,到了田毅和安九兒的房間,發現河映雪已經在那裏等候了。
“映雪,這是怎麼回事?”玉梅不懂今天兩人反常的舉動。看望毅兒的時間都是他們下午或是晚上,不辦公,不做學問時,隻有她和繁星才會早上過來。
“星兒會昏迷的原因是因為舅舅和舅媽。”河映雪開口,:“外婆,你也千萬不能傷心啊,外公瞞了那麼久,就是怕你和星兒會擔心。”河映雪的有些不知從何說起了。
田無甘喝了口茶,潤潤嗓子,卻發現喉嚨還是癢癢的,有些啞:“昨晚,我知道九兒以前朋友到府裏找星兒,星兒教他幫忙救治毅兒和就九兒,不想居然道出了他們二人身中劇毒的事情。星兒又聽到我跟映雪說話,知道了若是她爹爹娘親醒來,會……”田無甘突然覺得喉頭一緊,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