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劍回到家裏,躺了不到三個小時,鬧鍾的雞公便叫起,洪劍不情願地按了三次延遲十分鍾的鍵,八點鍾到崗,洪劍不敢和床做過多的纏綿,洪劍爬起來,還在床頭打了個趔趄。
在洗手間門口碰到已起床的洪晨陽,
正洗潄完,準備進書房拿書包去上學。
“老漢,你一天起早摸黑,我的作業己不管了,編導,背文學常識多,我的數學、地理又跟不了。”
“陽兒乖,爸爸忙,今晚老漢一定幫你講。”
“難說啊,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以為我不曉得。”
洪晨陽話語中帶著不滿的情緒 。
“我……哎,有時也是……”
洪劍邊洗著臉,邊支支吾吾回答著。
“我先走了,不要太累了,注意胃,注意肝和膽……”
洪劍聽著兒子的話,如一股暖流穿過心房,又如喝了一口甜甜蜂蜜,甜在嘴裏,甜在心中。
八年了,父子倆相依為命,洪劍又當爹,又當媽,還當老師。兒子雖不善言淡,卻能記在心中。學會關心父親了,洪劍覺得兒子成熟了,或許比他成績好,更感到新欣慰。
洪劍剛到大隊門口,就看到何元虎就站在那裏。
“我還以為你今天要破例遲到一回呢?”
何元虎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洪劍說。
“可能嗎?我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守時,這也是我的個人信用。”
明明知道何元虎在開玩笑,洪劍就是在領導麵前也不會委婉和謙虛,不過這次心目中還是有領導,把昨晚的事簡要給他彙報了一遍。
“你也是!沒睡好就請個假嘛,嶽局剛打了電話了,分局準備給你們三個民警進行嘉獎,還要各獎勵一千元。”
何元虎說著,臉上泛著燦爛的微笑。
“最關鍵分局還要給我們大隊加考評分5分。”
“我和蔣大商量下,肯定這月大隊考評給你們加分。”
何元虎邊說邊拍了拍洪劍的肩膀,好象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者的舉動。讓洪劍這個老大哥感到很不自然。
“另外,洪劍,洪大哥,洪老師,我不是說你,群眾要給你寫感謝信嘛,是好事嘛。人民群眾的感謝,就是對我們公安機關工作的最大認可。是正麵宣傳公安機關的好時機嘛!”
“你看你,不怎麼站高點角度看問題呢?”
洪劍此時覺得這個侃侃而談的小兄弟教導員,或許真是個最合格的政工幹部。
“好了,好了,今天你和馮強兩“光棍”就去整治吧,群眾對這兩段路投訴太多了,耳朵都起幹繭了。”
何元虎說完,又拍了拍洪劍的肩膀。
洪劍和馮強一會貼“違法停車告知單”,一會填“簡易程序”處罰書,一二小時過後,就貼了六十多台車和處罰了十多個駕駛員。
當然,聽吵吵鬧鬧是難免的,陳述和申辯的聲音有高有低,聽慣了,民警就會有耐煩心了,沒有必要和群眾鬥氣,隻不過洪劍和馮強的臉上挨了許多口水做的標點符號。
“看來,何教的二百元不好拿呀!”
馮強邊開皮卡,邊和洪劍說著話。
“不是為工作,哪個不願意在家補瞌睡?昨晚睡了二三小時,我現在上眼皮都挨著下眼皮了。”
洪劍坐在副駕上無精打采地說著,閉著眼睛打著盹。
“洪哥,前麵好象有交通事故發生,有個人在一小貨車前麵坐著。”
馮強用右手推了推似乎還打著呼嚕的洪劍。
“有警嗎?在哪裏?”
洪劍條件反射地從將剛才還耷拉著的腦袋抬了起來。
洪劍下車後第一件事,就是開好執法儀,這是出警民警出警、糾違的標準動作,若忘了,被檢查到就會被關禁閉。
洪、馮二人正準備給交通事故現場照相,繪圖勘察。
這種警,雖應由出警組處理,但都是一單位警察,遇著了就要順手處理 或移交,這是花園大隊的不成文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