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個節目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到了第四個節目卻終於還是讓她眼前一亮——抱著琴走上台的那道嬌小又從容的身影,赫然就是之前宣傳冊上那個被工作人員稱為“女神”的姑娘。
雖然彈的琴曲她還是聽不太懂,但……看臉就夠了。
曲畢,掌聲雷動。
一旁的男人霍然站起身來,從她懷裏帶走了那一大捧嬌豔欲滴的玫瑰花,大步踏上了舞台。
鬱菁猛地睜大了眼睛、一瞬間石化。
“女神”姑娘似乎是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一下子有些好笑地彎了眉眼,大大方方地接過了那一大捧玫瑰花,伸手給了男人一個擁抱,然後又抱著花對著台下鞠躬行禮。
掌聲再一次響起。
但她鞠完躬後,卻出乎意料地並沒有下台,反而是笑盈盈地和裴殷說了些什麼——距離隔得有些遠、她又沒有用話筒,鬱菁聽不見她說了什麼,隻知道她說完後,老板原本溫柔的臉色一下子就又黑透了。
小姑娘仰著臉看了他一會兒,笑著又說了幾句什麼,裴殷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下了台回到座位上。鬱菁偷偷看了他一眼——沉著的臉上滿滿的都是不情願。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鬱菁低著頭裝死,在心裏默默地呼喚著老板娘。
她還沒裝死裝夠呢,很快就又是一個激靈——舞台上,演奏完了的小姑娘似乎是回過頭說了句什麼,很快就有一道修長清雋的身影從幕後走了出來。
赫然就是之前和小姑娘一起拍了宣傳圖、被工作人員們稱為“太上皇”的男人——真人看起來更加俊美儒雅,幾乎讓人移不開目光。
“看來師妹實在是很受歡迎,作為師兄我感到壓力很大啊。”男人微微彎了些腰、湊到話筒前。鬱菁覺得似乎是若有似無地往自己這裏看了一眼,然後一邊接過小姑娘懷裏的玫瑰一邊道,“不過為了不影響接下來的節目,這玫瑰我就先代為放到後台去了,希望送花的先生不要吃醋。”
台下哄然大笑。
鬱菁沒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隻笑了一聲,就覺得渾身上下都凍得有些發抖。一轉頭,就見身邊的男人臉色黑得幾乎讓人有些發怵,嘴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
雖然有些不厚道,但……不得不說,這樣幼稚吃醋的舉動和表情莫名地讓這個一向沉穩的男人看起來居然有些可愛。
台上的男人抱著花下去,很快卻又回到了台上——這一次上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杆竹簫,然後和台上的小姑娘一起同時對著觀眾鞠了個躬。
燈光暗下,隻剩兩人周身縈繞著清晰的光線。
琴聲和簫聲交纏著響起。
裴殷的臉色更黑了。
……
音樂會圓滿地落下了帷幕,裴殷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老板沒發話,鬱菁自然不敢起身先走,隻能按捺著性子也坐在一旁等著。直到所有人都已經陸續退場、工作人員也已經收拾完打算離開,才跟著裴殷一起站了起來。
但他走的方向不是門口,好像是……後台?
鬱菁沒忍住,下意識打了個激靈。
後台的演職人員也都已經收拾完畢了,剩下的人並不多。兩人到的時候,隻看見“女神”姑娘正拿著一杆竹簫、仰著頭滿臉認真地聽著一旁的“太上皇”說著什麼。
小姑娘已經換回了自己平日裏的衣著,看起來顯得年紀更小。一旁的男人清雋挺拔、神色溫柔,畫麵看起來格外美好。
但很顯然,身旁的男人心情並不好。
“阿弦。”裴殷的聲音沉得幾乎讓人有些心驚。
那頭的小姑娘微微愣了一下,聞聲回頭後隨即就是眼睛一亮:“哥哥!”
哦,原來是兄妹啊……鬱菁有些恍然,但隨即又是一愣——咦?這劇本好像哪裏不對啊!給妹妹送……玫瑰花?
裴殷應了一聲,臉色卻依然沒有多少好轉。
小姑娘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又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自己的懷裏,這才終於恍然大悟,猛地仰頭去看身旁的男人:“師兄?”
“太上皇”大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隨手指了指一旁,見小姑娘趕緊蹭蹭蹭地往裏麵跑,微微揚了揚眉,轉過頭來看向裴殷,“嘖”了一聲,“出息!”
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當眾獻花、獻了還賴著不肯走……這得多幼稚!
鬱菁似乎是看見裴殷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哥哥!”就在裴殷要開口的時候,一道軟糯的嗓音趕緊插了進來——去而複返的小姑娘懷裏抱著一大捧玫瑰花撲了過來。
裴殷趕緊伸手扶住她,臉色這才算是稍稍好了幾分。
“哥哥,很晚了,我們回家吧!”鬱菁看見小姑娘抬起頭來,一邊說一邊還不忘給了自己一個甜甜的笑,登時就有些暈乎了——好軟萌,好想抱在懷裏揉一揉!
就這麼一個失神的功夫,軟萌的小姑娘似乎是已經給“霸道總裁”順完了毛,笑盈盈地轉過頭去看自家師兄:“師兄,我和哥哥先回家了,你送妹子回去吧——哥哥下午和她一輛車來的,大晚上的女孩子一個人不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