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170.軟禁(1 / 2)

他:“哦?”了一聲,等著我和他談這件事情。

我說:“在前六年由我手把手帶他,五年後,由你帶他,我們讓他自己選擇想當一個怎樣的人,你覺得怎麼樣?”

他聽到我這句話,似乎是頗覺得有意思,他說:“你想用前五年將他培養成一個知善惡的人嗎?”

我說:“這是我的目標。”

沈從安笑著了,他在笑我的天真,他說:“在茱萸縣,教她善惡,陳舒爾,這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因為你會害死他,他是我沈從安的兒子,就要接受他的宿命,在這樣殘酷的環境下,他隻能強壯,不能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你希望他成為你想的那種人,隻會在他周邊埋了無數的炸彈成為隱患。”

我說:“難道你想將他變成你一樣的人?沈從安,我問你,你現在快樂嗎?”

我本來隻是無心的一句話,可不知道卻撞擊在他哪裏,他眉目內忽然全都是慍怒,可這絲慍怒隻是在他眼裏,如流星閃過,他語氣隱忍說:“首先,你需要明白一點,是教他怎麼活命,而不是心善,命都活不了,還心善?當自己是觀世音?還是和他的母親一樣,怎樣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警察勾結,背叛我,試圖滅了我?

聽到沈從安如此不客氣的嘲諷,我隻能握緊拳頭,沈從安見我臉色發白,他冷笑著說:“陳舒爾,看來你還反省得不夠透徹,孩子,這段時間暫且由專門的人負責,你好好在這裏反省,誰是自己人,誰又是敵對方,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來和我說話,再來見孩子。”

他將桌上那碗茶一推,冷哼一聲,起身便走。那碗茶倒在桌上,將刺繡精美的桌麵浸濕,那些栩栩如生的花紋,被毀得一塌糊塗。

我僵硬著脖子,機械化的抬起臉去看已經走出門外的沈從安,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歇斯底裏大聲說:“沈從安,你就是個卑鄙小人!孩子是我生的你憑什麼限製我去看他?!”

可我這話,並沒有讓他背影有半絲的停頓,他高挑的身影在我視線中,頭也不回消失了。

我氣到將桌上的東西往地下狠狠一掃,然後抓起桌上歪斜的茶盞便往門上狠狠砸了過去。

我喘著氣,看著那些碎片在空中四處飛濺。

這樣的結果我早就料到了,可沒想到真正去經曆時,才發現,自己是如此沉不住氣。

我該怎麼辦,孩子在他手上我將永遠受到牽製,我到底該怎麼辦,我才能避免我的孩子和他走上一條路,我到底該怎麼辦啊!當初我為什麼要這麼執意生下孩子,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好不容易把我的父母從他的魔爪之下掏了出來,現在我的孩子,又在他手裏,我這輩子,是不是永遠都要受困於他。

我全身忍不住顫抖著,腳下一軟,整個人直接摔在了椅子上,我坐在上麵無力的垂著頭,狠命的喘著氣,我告訴我自己,不能這樣,千萬不能這樣,我必須要鬥爭,我必須要和他不停的鬥爭,可是現在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鬥爭,鍾樓誤會了我,我的兒子在沈從安手上,而我呢,被沈從安囚禁於此。

就算我有一腔的報複施展,可那又怎樣,根本就沒有機會讓我再去翻身了,我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

之後幾天,沈從安果然如說到做到,奶媽再也沒有帶著孩子來過這裏,院子門外守著兩個保鏢,我一出去,他們攔住我,我所能夠活動的地方,就是這一方天地。

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孩子住在哪一間屋,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好像在哭,可一醒來,身邊什麼都沒有,隻有冰冷的被窩。

我見不到孩子,我走不出去,我每天變得無比躁動,整天在屋內走來走去,隻有仆人給我送飯時,偶爾和我說說孩子的情況,我才冷靜一點。

這樣的日子我過一個多星期,我從開始的躁動,到最後整日整夜的流淚,那些服侍我的仆人總是說,坐月子期間的產婦不能哭,以後會落得一身病痛。

我不理她們,我一句話都不願意和他們多說,我隻想安靜的坐在那裏,坐在那裏流淚。

我控不住自己的眼淚。

短短幾天,我眼睛就紅腫一片,仆人們看到我的狀況,有些憂心忡忡,大約是去稟告了沈從安,第二天,沈從安身邊的助理便來看了我一趟,他的助理不是李琦了,我從回來這麼久便再也沒有見過李琦。

沈從安的助理見到我這副精神不濟的模樣,他問我,是否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