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紅床(1 / 2)

富不同已經好幾天沒有走出房門了,他一直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除了他爹富大海誰也沒有見過他。

但這事兒與富不同他娘如何去世這秘密一點關係也沒有,既然他爹富大海不說,富年這個胖子被自己一問就要死要活,他現在能做得也隻有等。等著當官,等著往上爬,等著知道答案。

富不同之所以不願意出門,主要是因為那一口辣椒油的後遺症。上下兩片嘴唇腫得像是兩條香腸一樣,讓這個少年那有信心出去見人啊。

這一日早晨,富不同拿著一麵銅鏡在自己麵前比劃來比劃去,終於確定自己的嘴唇基本恢複原狀了。他計劃著拉上富年再到那珠寶行去一次,上次到手的鼻煙壺和那塊玉佩得想辦法處理掉,不然就有被宋紫雲發現的可能。

這時,富大海推門進來,手中還拿著一隻黃褐色的信封。

“兒子,禦史大人來信啦。”

富不同放下銅鏡,見父親難得如此興奮,他知道一定是為自己求官的事情有了眉目。雖然心中仍舊有些疙瘩,但他知道這官現在自己是非做不可的。而且,難得父親心情好起來,他也樂得迎合。

“爹,這可是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呀。”

富大海摸著自己的胸口,樂嗬嗬得笑道:“誒,銀子算什麼,我還怕他不拿呢。”

取過信封,富不同抽出裏麵的信看了起來,他到是想看看自己會從什麼地方起步。既然要做官,那可不能隻是做個芝麻綠豆一樣的小官。可是,看著看著他的臉色就難看起來。

“兒子,怎麼了?”

富不同從信紙上抬起頭來,擔心得問道:“爹,禦史大人說的這事兒你怎麼看?這不應該是很嚴重嗎?”

富大海想了想,忽然大笑起來。他拍著兒子的肩膀輕鬆得勸解說:“看把你緊張的。爹別的沒有,錢是有的是。為了蓬萊閣內的那些個寶物,朝廷已經來過不止一次兩次了,那次不是被爹用銀子打發回去了。”說到這裏,他忽然放低聲量,頗有感觸得說道:“現在朝廷腐敗,跟銀子過不去的人我幾乎沒有見過。”

“哦。”嘴上雖然應下,可富不同卻比他爹想得更多。

禦史在信上說是有人檢舉,而檢舉之人素有良名,朝廷此次是極為重視。堂堂都察院禦史說出“極為重視”這樣的話來,這次來的人怕不是那麼好打發了。

偷偷撇了一眼興致正高的父親,富不同知道這話他自己是不能說的,隻有自己在背後想想辦法了。打定了注意後,富不同便掉轉話題說道:“可是爹,這個知縣是怎麼回事?十萬兩銀子啊,怎麼著也該是個知府吧。”

輕輕拉起兒子的手,富大海輕輕歎道:“兒子,不是做爹的看不起你。可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到時候你突然在高位上冒出來,不僅自己被人惦記,怕是爹也跑不掉呀。”沉吟片刻,他笑道:“說了這麼多關於蓬萊閣的事情,你還沒有見過那些寶貝吧。走,爹帶你見識見識。”

雖然早知道父親從蓬萊閣斷斷續續搬回來不少的東西,可這些年富不同還是隻聽雷聲不見雨,既然父親主動提到了他當然要去看看自家的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