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無聲的爭鬥(1 / 2)

高陽城內,無數的茅草在寒風中打著轉兒四處飛舞,蕭索得讓人感受不到一點生的氣息。

一行人驅馬來到掛著縣衙牌匾的茅草屋前,留下護衛後李賢三人便急衝衝來到富不同躺著的茅草屋。但當他們看清了眼前的情景,所有的人頓時都變了臉色。

破爛漏風的茅草屋內,空無一物的地上,孤零零地躺著一個年輕人。他麵色蠟黃,雙目緊閉,眼看著就要不行了的樣子。

報喜更是衝了過去,但他忽然止住腳步,隔著幾米遠大聲叫道:“大人!大人!我找到郎中了!”

但那年輕人也僅僅是輕輕地呻吟了兩聲以作回應,似乎真的已是奄奄一息,殞命隻是在轉眼之間。

就在此時,報喜身後的房門處忽然傳來於能熊的聲音。

“誰是郎中?這裏沒有郎中!”

報喜猛地回過頭來,看著麵色嚴峻的於能熊吼道:“沒有郎中你們來這裏做什麼?吃飽了撐的嗎?”

於能熊見一介仆人也對自己如此無禮,舉手就要上前收拾報喜。好在旁邊的李賢及時出手將他攔下,這才免了一場不必要的風波。

報喜回頭看著雙目緊閉的富不同,語帶哭音說道:“少爺,你等著,報喜這就再給您找大夫去。”說完,抹了抹眼淚,他轉身就要往屋外跑去。

“等等!”李賢伸手將跑過身旁的報喜攔住,沉聲說道:“百裏之內再無城池,你去那裏為你家大人找大夫。先讓我們看看情況再想其它辦法吧。”

報喜躊躇片刻,這才垂頭喪氣得對李賢說:“謝謝您。”

李賢微笑著輕輕得點點頭,斜著眼睛瞅了一旁的於大人一眼,嘴角得意的翹了起來。於能熊是巴不得搞得這些人與自己這邊勢不兩立,那他李賢偏偏就要春風化雨,拉近與他們的關係。

“為官者當全心為民考慮,何況還是我們的同僚。”

於能熊的臉瞬間變得血紅,咬牙切齒地盯著報喜默不作聲。李賢是他的上級,他暫時沒有辦法,眼前這個小子自然成為了那罪該萬死的對象。

李賢輕哼一聲,抬腳就往躺在地上的富同走去,不想站在他身旁的報喜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他眉頭一皺,正要喝斥時卻聽報喜猶豫道:“這位大人,您,不要過去。”

李賢奇怪得看了報喜一眼,驚訝道:“為何?”

報喜張了張嘴,最後拉著李賢來到了遠離於能熊的地方悄悄說道:“我家大人,我家大人可能得了中了毒。”報喜的意思很明顯,在沒有搞清楚他家大人是中了何種毒時不要太過接近,免得大家都倒黴。

李賢豈能不明白其中的厲害,他看了看報喜說道:“我們出去說。”

屋外,護衛們牽著馬兒散落在縣衙大門前各處,機警得注意著周圍的情況。雖然這地方連個會跑的都看不見,但此處已經是夜郎的邊界,李賢那皇親國戚的身份由不得他們不格外小心。

報喜三人剛剛跨出縣衙的門檻,於能熊就對李賢說道:“李大人,我覺得還是先弄清楚裏麵那人的身份再做定奪的好。”

李賢想想也是,隻憑這小兒信口雌黃恐惹人笑話,便轉身朝著報喜問道:“你叫你家少爺大人,他是那裏的官員?”

報喜瞪了於能熊一眼也不多說話,直接從懷裏摸出一封信來遞到李賢眼前。

信封表麵蓋有一個紅色的大印,作為皇親國戚的李賢自然不會陌生,那正是吏部的紅油大印。輕輕打開信封,金黃色的信紙上確實詳細記錄了受命之人的籍貫、姓名以及官職,這確實是一封吏部發出來的任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