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
天將黑時,一隊五十來人的騎兵嘩啦啦地剛剛殺到高陽縣,副千戶大人段大暄就聽到從縣城裏隨風傳來的呼叫聲,他一領韁繩就衝了過去。
在見到昏迷的兩位大人與那麼多受傷的士兵後,段大暄草草詢問了一下情況,就帶著手下前來尋仇。阿瓦拉族,這群藏在深山老林裏的野蠻人居然敢翻天,段大暄決定讓這些人嚐嚐僅次於皇帝親屬特種部隊的京城護衛隊的厲害。
這次被於大人安排到高陽附近駐紮,他雖隻被下達了“待命出擊”的命令,可自己的上司受到了襲擊陷入昏迷,做下屬的如果沒有一點表示那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
段大暄在副千戶這個位置上呆的時間實在太長了,急於立功表現的他等不到大人醒轉過來便匆匆上了路,隻盼著能為大人報仇雪恨。可他卻不知道,他的自作主張讓於能熊醒來後大動肝火,隻得帶著依舊昏迷的李賢和一隊借調來的士兵心急火燎得趕回京城滅火去了。
於能熊才不相信那些高陽人去京城真是去生活的,在他狹小的心胸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不能讓這些刁民在京城捅出簍子來!而至於李賢,他更是不能放任他再在外麵四處溜達了。雖然那個知縣落在了阿瓦拉人的手中,可難保李賢不會找到別的線索。
破敗的縣城內最大的茅草屋前,有兩個年輕人被綁於左右門柱之上,看見段大暄一行人到來反而比先前叫得很歡快了。
“救命啊!快救救我們!”
段大暄勒馬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被綁在這裏?”
“這位將軍,本官乃是本縣知縣,那邊那位是我的隨從。”對於這樣的故技重施富不同一點也不擔心被識破,因為他相信自己的一舉一動沒有能讓李賢與於能熊看破的地方。
“知縣?”段大暄向身後的隊伍一招手,整個馬隊立刻停了下來。他跳下馬來,兩大步就竄到富不同麵前懷疑道:“不是說本地知縣大人被那阿瓦拉族綁走了嗎?”
富不同苦著臉笑了笑,鼓著眼睛就往自己腹部看去,嘴裏還頗為委屈得說道:“將軍您看。”
“高陽羔羊,高陽縣中盡羔羊,我阿瓦拉族之地豈容你等羔羊橫行。今以羊羔之頭羊奉上,警告所有想要在此地作威作福之夜郎,當心沒有多的狗命了。”
出乎富不同意料的是,段大暄看完這告夜郎書後一點也沒有勃然大怒的意思。他皺著眉頭看著富不同,摸著下巴琢磨了半天不說話。
富不同心裏那個緊張呀,就怕段大暄看出什麼破綻把自己哢嚓了可怎麼辦?現在這個計策最大的漏洞就是阿瓦拉人為什麼隻抓了他與他的仆人,而且還毫發無損得將他們放了回來。隻要是有心人,一定能夠發現這其中的諸多疑問,所以富不同才不得已在自己的身上貼了這麼一張告示。
現在,富不同最擔心的就是眼前這位將軍是不是他所想象的聰明人。
“大人,有什麼問題嗎?我知道阿瓦拉人如此之囂張,居然敢威脅我堂堂夜郎族必有陰謀,可我就一小小書生能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