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暄果然不夠聰明,也難怪他這麼多年還在副千戶的位置打轉,也許這也是於能熊之所以帶他出來的原因所在吧。聽了富不同的話,他居然不好意思起來,隻因他覺得自己沒想到自己略一猶豫就把這位知縣嚇成這樣。
“知縣大人誤會了,段某絕對沒有責怪大人的意思。”說著,段大暄走上前來去解開在富不同身上的繩子,一邊喃喃自語道:“這夜郎人什麼時候學會寫字了,難道這裏麵真有什麼陰謀不成?”
繩子一解開,富不同就伸手伸腳,活動四肢。聽見段大暄的疑問,他馬上附和道:“將軍所言極是。本官聽說山那邊有一國名叫雲來,這阿瓦拉人忽然這麼大膽,不知道是不是與他們有關?”
這話仿佛明燈一盞,瞬間就照亮了段大暄那充滿了問號的腦袋。他煞有其事地背著雙手開始在原地打轉,做出一副沉思模樣。畢竟這是關於兩國是否發生衝突的大事,他段大暄雖然不在其位,這個時候應該多多少少也有些擔心了。
富不同心中暗笑,急急忙忙跑過去給報喜鬆綁,就怕這將軍與自己探討敵情。想哪雲來國是個什麼樣子,又有多少兵,離夜郎有多遠他一概不知,探討起來豈不是很讓人替自己捉急。
“知縣大人!”
富不同馬上轉過頭來看著段大暄,口中應道:“將軍大人有何吩咐?”
段大暄擺出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異常嚴肅地說道:“如今看來高陽的情況頗為複雜,我需要立刻去請教兩位大人裁定。這裏,我的這些手下暫時留在知縣大人麾下,以防這段時間阿瓦拉人再次來襲。”說著,他伸手招來一位騎士對富不同介紹道:“這位柯大力柯千總能夠協助大人統領隊伍,大人如有需要盡管差遣他就是了。”
隨手將繩子往地上一扔,富不同小跑兩步上前去作揖道:“那就有勞柯大人了。”
柯鎮惡麵貌清秀,目光柔和,正是一副謙謙君子模樣,那裏像一個馬革裹屍的武官,與他的名字看上去也是風馬牛不相及。
見富不同行禮,鎮惡微微後退一步,彬彬有禮得客氣道:“知縣大人客氣了,柯大力定當竭盡全力輔佐大人。”
此時,在縣衙斜對麵的一間茅屋內,兩雙眼睛正注視著縣衙前的一舉一動。
“阿古拉,你覺得這個富不同能不能成功?”
“必定成功。”阿古拉毫不懷疑地說道,對於那位大人他頗為了解,貌似忠厚實則奸猾,最是會裝模作樣了。他轉頭看著身邊的那雙眼睛笑道:“族女大人,你既已與富大人訂婚,這直呼其名怕是不妥當吧。”
說到這事阿麗朵就火冒三丈,如果不是形勢所逼,她怎麼會與富不同那種隻會耍陰謀詭計的無賴訂婚。
冷哼一聲,阿麗朵瞪著阿古拉怒道:“什麼狗屁訂婚,我這是虛與委蛇。還有,你那個什麼求婚不成就要自殺的故事可不能再提,免得讓那小人還以為自己成了大恩人了呢。”說著,她轉頭透過門縫看著正站在縣衙前打躬作揖的富不同冷笑道:“他真敢抓著這事不放,看我讓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