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青岩輕輕地敲了敲桌麵,盯著富不同目不轉睛地問道:“富大人,聽說高陽流傳著一些不利於朝廷的流言,不知你可清楚。”
“稟兩位大人,下官到達高陽上任之時高陽已經是空無一人,恰逢下官被阿瓦拉人的毒藥毒倒,確實未曾聽到過什麼流言蜚語。”富不同皺著眉頭琢磨了一下,小心地問道:“不知於大人所說的流言說的是些什麼?”
高陽毛皮鋪始終都是縈繞在富不同與於青岩這夥人之間的一個陰魂,時不時都會冒出來嚇嚇人,富不同倒是希望借著今天這個機會把這些事情統統了結,免得總是有人惦記這自己。
“嘿,這事我也聽說過。我還聽說,當時就是富大人告訴前去處理阿瓦拉人事件的兩位官員高陽人已經全縣遷往京城。富大人,不知可有此事?”
富不同馬上站起身來,躬身應道:“正是下官告訴兩位大人。”說著,他抬起頭來,滿臉無辜地看著於青岩與呂子盔苦笑道:“可我那也是聽路上碰到的高陽人說的,下官也是到了這京城才知道,那些人根本就沒有到京城來。”
此時,呂子盔忽然問道:“咦?富大人,在高陽的時候這些情況你怎麼沒有向本官說過呀?”
富不同心理暗罵一聲,早知道他呂子盔到高陽時身上帶著某些特殊的任務,可沒想到這個老東西居然趁現在這個時候借自己的口來撇清自己,真是個老無奈。這倒是讓他有些擔心了,如果這種情況下呂老頭子不幫著自己,說不得他還真會讓人給欺負去了。
但現在富不同也隻得在心裏咒罵幾句,表麵還得配合呂子盔甲把戲唱全了,至於於青岩要怎麼想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稟呂大人,下官覺得高陽乃是荒蕪之地,那些人要走就讓他們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當時軍情緊急,為我夜郎計的緣故,下官這些都未曾向大人提起。請大人明鑒!”
“胡鬧!”誰知道這呂老頭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趁機教訓起了富不同。他一拍桌子,起身指著富不同責怪道:“你可知道哪些高陽人世世代代為我夜郎皇帝陛下提供毛皮,他們豈能說走就走,簡直就是與謀反無異!”
要真是一個其它的七品的知縣麵對呂子盔這樣的責問早跪下了,但富不同是誰啊,他那是來自新時代的農民工兄弟,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其它人想要讓他下跪那是門兒都沒有。
富不同猛地抬起頭來,滿臉錯愕得看著呂子盔驚訝道:“居然是這樣,呂大人,要是下官知道有這樣嚴重早該把那些人抓起來了。這真是錯過了一個立功。。。。。。哦,不是,是為我夜郎出力的機會。”說著,他扼腕歎息道:“哎,太可惜了。都怨下官為官時日太短,居然想不到這一層。還是大人高瞻遠矚,下官佩服。以後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下官一定將大人今日這番話講給他們聽,讓大家也好知道我夜郎的尊嚴所在!”
聽了富不同啪啦啪啦一大通鬼話,呂子盔差點沒有被氣暈過去。這些言論要是真被富不同拿出去到處說,他呂子盔以後在民間還不變成一個人見人厭的角色,特別是那些自命正直的讀書人還不把自己罵死。
原本想借機給富不同一個教訓,全然沒想到居然被他倒打一耙,呂子盔哼哧哼哧半天才揮了揮手無奈地笑道:“算啦,你們繼續。”
見兩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於青岩心中那裏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呂子盔這明著是在責怪富不同,實則卻是想要借著機會替富不同圓場,而且還有把責任攬到他自己身上的意思。不過,那個愣頭青知縣好像還不領情的樣子。
但畢竟對方是呂子盔,於青岩也隻好把心中的不滿壓了下去。待到呂子盔吃了一口黃連後,他才哂笑一聲,眯著雙眼看著富不同說:“富大人,這裏有一人所說與你說的卻是不盡相同,不知你可願見他一見?”
富不同聞言心中一驚,他的眼睛不自覺得就望向了呂子盔。因為這些事除了他與呂子盔,他真不知道還有誰清楚這些事。他不禁嘀咕道:難道這個老頭真的不顧太子將他富不同出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