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的兄弟(1 / 2)

門縫外,月光如絲線般散落在地麵、花壇,銀白色的世界顯得是如此的美麗、神秘。

富不同的眼睛左右移動,靜悄悄地打量能夠看到的一切。

從早到晚,這間屋子仿佛消失在了李府人的記憶中,再也沒人推開過房門。主人們去那裏了,幹什麼去了,這些都不是下人們應該考慮的問題,他們隻需要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任務就可以了。

現在,富不同已經基本能夠確認李魅的那位丫鬟再也回不來了,隻是不知道她的屍體被扔在了什麼地方而已。

想著可能已經死去小蘭,富不同鼻中的血腥味更濃了。手起刀落,鳳尾沒有一點的遲疑就帶走了它們主人的生命,不會有絲毫痛苦的感覺。

富不同沒有殺過人,但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他絕對不會柔軟。他沒有本事讓這些殺手遺忘自己,所以隻能讓他們閉嘴,他尊重生命,但那也僅限於自己以及與自己特別親近之人。

弱者是沒有資格同情別人的,那是強者的遊戲,富不同明顯不會屬於強者哪一類人。

關於這些問題富不同從來就不想否認,小人也罷,懦弱也好,活著才是硬道理。

拉開房門,富不同從門縫中輕輕溜了出去,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仆人短裝就向著關押報喜的房間走去。

沒了李賢,李府的夜晚再也沒有昨日那喧鬧的聲音,蟋蟀的鳴叫成為了唯一的旋律。

富不同一路走來,隻有到了關押報喜的屋子外麵才聽到了不同尋常的響動。

似乎是有人喝醉了,屋子裏亂糟糟的,各種口齒不清的吆喝聲與嬉笑聲讓人根本聽不清那些人都在說些什麼。富不同皺了皺眉頭,這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一點口水緩緩地塗抹在窗紙上,富不同的指甲輕輕摳了摳,然後他湊在窗上的眼睛一下瞪得大大的。

屋子裏,兩盞油燈上的火苗輕輕搖曳,倒映兩條纖細的人影在牆上忽長忽短。在屋子裏僅有的飯桌前,一人麵對屋門而坐,正拍著身旁那人的肩膀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又哭又笑得,看得人唏噓不已。

燈光昏暗,富不同看不清麵對自己那人的模樣,但背對他的那人他還真認出來了。因為這人他實在是太熟悉了,僅僅通過背影他就知道哼哼唧唧、忙於敷衍的那人是他的隨從,他想要救援的目標:報喜。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富不同通過小洞把屋子仔細地看了看,昨天那兩位打手也不在屋子裏,這情形實在是太詭異了,讓早已鼓足了氣準備大幹一場的富不同一下就把心放了下來。畢竟最後的麻藥也沒有了,他真不覺得自己有必勝的把握。

機會難得,富不同不再等待,直接一掌推開了房門。

看見忽然出現在門前的仆人,報喜慌張地轉過頭來。當發現此人居然是自家少爺的時候,他瘋了似地撲了過來。

“少爺,報喜想死你了!”

“靠!”富不同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本該挺高興的事情,沒想一開場就讓報喜弄成了一出斷背山。用力得將抱著自己的雙臂掰開,他上上下下看了看報喜,摸著他的腦袋笑道:“小子看起來小日子過的不錯,我這是不是多餘了?”

報喜的腦袋一下就低了下來,嘟著嘴委屈地叫道:“少爺。”

“好啦,好啦。”富不同咧嘴一笑,忽然間看見報喜這小孩子模樣,一種無法言喻的溫暖從心中升起包裹了他的全身。這就是親人,他們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就會給你帶來莫大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