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兄弟?
敢於兩肋插刀、赴湯蹈火者,是為兄弟也。
報喜可曾認為自己是富不同的兄弟?也許是,因為他們風雨同舟,患難與共;也許不是,因為他隻是一個隨從,在這樣的社會條件下與主人稱兄道弟,對於傳統的報喜來說不次於讓他承認男女平等。
但不論是與不是,對於報喜來說都沒有區別。少爺說做,他不敢不做。
看著報喜皺著眉頭,捂著口鼻,在屍體間如蜻蜓點水般玩起了人體漂移,富不同微微一笑,轉身掀開了身後的帷幕。
黑暗中,牆角處,一男一女兩人相依相偎斜靠在一起,似乎是睡著了。
富不同上前查看了一下兩人的眼睛,確認他們依舊昏迷之後,他回頭對報喜招了招手。
“報喜,過來忙幫。”
在看見那兩人的一瞬間,雖然心中仍舊有些不舒服,可報喜卻感到了一種欣慰。他振作精神,忙不迭迭地跑了上去。因為在心思單純的報喜看來,善良的少爺一定是為了救眼前的兩人才不得不動手殺了那些人,因為少爺是個大英雄啊。
就著兩人的衣帶,富不同將他們的嘴裏塞得滿滿得,然後再將兩人的雙手緊緊得綁了起來。
“少爺,為什麼要綁起來啊?”
是啊,既然是在救人,為什麼要將被救的人綁起來呢?報喜百思不得其解,不問清楚他隻覺得心裏癢癢得。
富不同轉頭看著報喜,理所當然地說:“怕他們掙紮,怕他們跑啊。”說著,他指了指李魅說:“等下你背她,我背那個男的,咱們趁夜離開這裏。”
報喜抓著頭,走上去蹲在李魅的身前,方便少爺將她放到背上。
富不同一把拍開報喜放在腦袋上的左手,將李魅的雙臂套在他的脖子上,低聲責怪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就是個老女人嗎,看把你難為的。”
報喜心中一陣鬱悶,他又不是沒碰過女人,背這麼個老女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隻是,他心中的疑惑不解,讓他總是忍不住想要去抓腦袋。
伸手托住女人的臀部,報喜扶著牆麵站了起來,看著那雙有氣無力耷拉在自己胸前的那雙手他終於轉頭問道:“少爺,咱們不是救他們嗎,這樣綁著是不是不妥當啊?看起來就像我們綁架了他們一樣。”
“少爺我就是綁架了他們,有什麼關係?”
看著少爺炯炯的目光,聽著少爺宣言似的話語,報喜隻覺得自己渾身發軟,背上托著女人的雙手再也用不上一絲力氣。想他報喜自從讀書習字以來就立誌要做一個像書本上那些行俠仗義的人物,什麼時候幹過綁架這麼高難度的工作。
發現報喜渾身打著顫就要往地上坐去,富不同心中暗歎一聲,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本來想做的光明正大,現在看來他又不得不回到偷雞摸狗的老路上去了,不然這報喜落下個心理陰影那可就麻煩了。
富不用拍了拍報喜的胳膊,眨著眼睛笑道:“少爺是跟你開玩笑的,少爺這當然是在救人於水火之中。至於說綁住他們嘛,這可是有個講究的,行俠仗義那也是要講究方法的。”
報喜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看著少爺問道:“啥講究啊?”
話說報喜看的書也不少了,什麼禮義廉恥,劫富濟貧之類的那是滾瓜爛熟,可救人還要綁人這一出他還真沒看見過。不過,他也知道少爺一向與眾不同,總會有些他不能理解的思想,到也沒有往其他方麵去想。
“那些下水救人的往往都被落水之人連累,一起歸了西天,這事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