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國,從周躍建立之日起到今天曆時四百餘年。由於它的強勢,周圍的國家無不被它所威懾,雖小的紛爭時有發生,但一直沒有國家敢於發動大的戰事,生怕被夜郎趁機占了便宜。
作為異世來人的周躍,他那些思想、技術以及對於政治結構的改革長久的影響著夜郎,甚至還輻射到了遠方的它國。
但再強大的王朝它也有沒落之時,再堅實的堤壩也有潰決之日,即便是周躍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建立的國家能夠長盛不衰。因此,才會了富不同看見的各種半途而廢的改革。比如,官員的集團化、權力的集中等等,由於利益的趨勢讓周躍也很難真正動彈它們半分。
也許,正是由於那些不徹底的改革,夜郎的衰落最先由它的內部開始了。
官員貪腐、皇帝懶政,在加上周躍五世日漸衰老,各種爭權奪利的戲碼你方唱罷我登場,看得人雲裏霧裏。如果不是身處這股潮流的中心,你很難看清楚這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而越是在這個時候,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都會變得順理成章。
因此,在聽到富不同的警告後,呂子盔並沒有像呂清鈴那樣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他就是站在暗潮中心的一位參與者,他看得自然比別人更遠,更清楚。所以,他接下來說的話也就不會那麼讓人奇怪了。
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兩人,呂子盔悄悄地問道:“他們這時不會醒來吧?”
說實話,富不同還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醒。因為他對於阿瓦拉的麻藥除了效果來的快以外,其它的效果並不知道。也許阿麗朵會清楚一些,但這個時候並不適合她在場。
就在富不同一臉苦笑的時候,呂子盔卻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果斷。
手起掌落,啪啪兩聲輕響,呂子盔的手刀準確地切在李賢與李娘娘的脖子上。以他的身手與力量,即便是風立山那樣的壯漢怕是也要暈過去了。
“非常時刻,當做非常之事。小子,你笑什麼?”
“沒什麼?”富不同急忙搖了搖手,將自己的笑意藏了起來。
呂子盔這個老東西看來也不是什麼好鳥,富不同還一直以為他真的是朝廷死忠,卻驀然發現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要知道這襲擊皇妃的罪名可不是砍個腦袋就可以了結的,那是要誅九族的。但呂老頭做起來毫不拖泥帶水,不愧是一位殺伐之將啊。
呂子盔皺了皺眉頭,富不同心裏那些彎彎繞繞太多,他猜不出也懶得猜。一提長袍,他坐在床邊沒好氣地對富不同說道:“說吧,這次你又想要我怎麼樣?”
富不同嘿嘿一笑,這和聰明人打交道有壞處也有好處,但至少可以省了自己一番口舌。扶著床沿,他坐到呂子盔身旁低聲笑道:“上次的那份任職我要了。”
因為富不同惹出了那麼大的麻煩,於家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富不同再去南邊任職反而會給本就不怎麼太平的局勢火上澆油。所以,在富不同離開後,呂子盔還真就去見了太子,將富不同從推薦人選上剔了出去。
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聰明至此,不僅殺了一個回馬槍,更是將自己的舉動猜得清清楚楚。但現在的情況卻很複雜,因為富不同帶來的不僅僅是個皇妃的問題,明顯還是一個天大的包袱。
富不同這不是送禮來了,他這是胡蘿卜與大棒一起送了過來。
但如果答應富不同的要求,呂子盔與於家必定會又有一番摩擦。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次的矛盾還沒抹平,新的衝突又要開始,這關係還如何維持得了。
可呂子盔不知道,這還不是富不同所有的要求,還有更厲害的後麵等著他呢。
看著富不同那一副不怕你不答應的得意模樣,呂子盔真想一個耳光扇過去。但解決問題有很多方式,他也不是那一味訴諸武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