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躍五世老了,雖然他倔強得以為那些來自於海外的修行之人提供的丹藥能夠讓他延年益壽,福壽安康,但隨著心的老去很多事情他也會感到力不從心。
在皇帝這種年齡、這種狀態下,他還不主動退位,而是希望通過各種手段想要繼續呆在那個位置上,隻能說明他現在眷念的隻有自己。國家如何、繼承人如何、自己的臣子們如何,隻要不會危及他屁股下的那張椅子,一般皇帝陛下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司馬霍易能夠到如今這個程度不能不說是皇帝陛下縱容的結果,但正是這種縱容在今天深深的傷害了他,讓他覺得自己丟了極大的麵子。所以,如果隻有司馬霍易一人,那麼不論你司馬霍易是誰都隻能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可現在,周躍五世很不幸的是他還要麵對另外一個人,而這個人給了他一個極大的難題。
呂子盔,夜郎出了名的戰將、忠臣、賢良,他的出現本就讓司馬霍易貪汙這事顯得不同尋常。如果皇帝陛下要連他一塊兒給砍咯,怕是隻會與他的初衷背道而馳。
要知道呂子盔的人品擺在那裏,他是不可能去貪國家的錢的,而他卻願意與司馬霍易共同擔責。皇帝你把這種人都殺了,不是正說明司馬霍易貪汙這事有問題嘛,說不定這問題還和陛下你有關係呢。
而隻殺司馬霍易明顯也不是個事兒,以皇帝那個多疑的性格多半會懷疑呂子盔出去後難免多嘴多舌,甚至對自己懷恨在心,把為司馬霍易辯護的話說得漫天飛。
反正,殺一個或者殺一雙,皇帝陛下的臉麵都沒地方擱了,說不得還鬧得官場人心惶惶。
望著侃侃而談的富不同,看著他眉飛色舞的表情,阿麗朵眨巴眨巴眼睛歎道:“你這人心眼兒真多。”
富不同的笑容戛然而止,阿麗朵這都說的什麼話,心眼那是貶義詞,怎麼能用到自己男人身上。再說了,他這計策一環接著一環,怎麼能是心眼能夠裝得下的,最差也應該得個足智多謀才對啊。
將手中的夜壺往旁邊一放,富不同拉著一張臉鬱悶道:“這叫謀略,懂不?”
“那你怎麼肯定那皇帝老兒就會放了他們兩人呢?至於呂子盔呂老將軍,你這麼捉弄他,怎麼肯定他不會報複你呢?”
抓起阿麗朵的雙手放在嘴邊猛得親了兩口,富不同就像吃了藥般興奮了起來,隻因為阿麗朵這兩問是正好問道他的長項,一個合格小偷的必備技能。
“嘿嘿,有人說過,要想偷到某人非常珍視的東西,你必須要先知道那人的脾性、習慣。隻有你了解了那人後,才能從他手中偷到你要的東西。放到這裏來說,我們要偷的東西就是周躍那個老東西的麵子。放與不放都會讓他丟麵子,他自然要選擇輕的那條咯。呂子盔嘛,嘿嘿,我想他就不是那樣的人,應該不會。”
阿麗朵輕輕抽出手來,端詳著得意洋洋的富不同問道:“這話誰說的?”
“一個叫包有才的老頭。”
提到包有才這個老頭,富不同就想起了曾經與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時候雖然受了很多罪但過得可比現在自由多了。想想也快一年沒有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在自己偷了落雁掌門的鎮門之物天渡絲後他是不是還活著。
阿麗朵緩緩地拿起放在一旁的夜壺,若有所思地問道:“這老頭說的話怎麼像個小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