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富不同準備向自己的命運低頭,準備甩手走人的時候,軍營大門前忽然一人揚手大喝道:“等等!”
富不同聞聲側頭看去,卻見原來是一熟人,但不知她此時出現在這個地方卻是為何。
王輝眉頭一皺,這軍營重地豈是一般人都可以進來的,何況他也不想守備一事此時節外生枝。但他剛想出聲讓衛兵將來人拿下時,心中閃過的一絲猶豫就讓他改變了想法。
萬事留一線,今後好相見,誰能說以後富不同就不能出人頭地呢。
“富大人,來人是你的熟人吧?”
“是啊。”
富不同回答的真是不情不願,因為這時他已經反應過來,影子的身上必定帶有太子賦予的針對自己的使命。她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挑了自己準備辭官的這個節骨眼上,看來是不會有什麼好事了。
如果是別人,富不同自然可以不必理會,但對於影子,他卻是不得不見。
影子不是一般人,在城門前很多人就知道了,身為現在南越城衛軍實際上的最高長官的王輝不可能不知道。但這裏是南越的軍營,別說是一個高手,就是一群高手他也有信心讓他們有來無回。
既然富不同沒有否認,那麼說明他是願意見那人的,王輝便對著軍營前的衛兵揮了揮手,放影子進了營門。
今日,影子穿了一襲紫色的長袍,配著腰間懸吊的一麵碧綠的腰牌整個人真可謂是玉樹臨風。她沒有帶著長劍來,看來對於此行是早有準備。
徑直來到富不同兩人的身前,影子直接無視了王輝的存在,輕聲對麵帶笑容的富不同說道:“大人,出發前主人讓我帶了一封信,讓我在您接任守備職務時親手交到您手上。”
太子居然還真帶了信給自己,這多少也讓富不同的心裏不怎麼舒服。很明顯,他低估了那個看上去粗鄙的太子,自己在南越會發生什麼事似乎在他的算計中。不然,影子怎麼現在才把信拿出來。
抬起眼皮往影子看去,富不同卻失望地發現她居然避開了自己的眼睛,看來這信裏的內容不會是什麼好事兒了。而,影子,她一定清楚裏麵寫了什麼,所以才不敢麵對自己。
“哎。”
輕輕歎息一聲,富不同伸手從影子哪裏取過了那封書信。既然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他知道這信他是非看不可了。
掏開信封,裏麵盡然隻裝了一張紙扉。但這個寫不了幾個字的小小紙片被拿出來以後,富不同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
因為在那張紙片之上隻寫了五個字:蓬萊富大海。
刷得一聲,在王輝詫異的眼神中,富不同手中的紙張就被他撕成了兩片。但他自己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仍舊呆呆地望著自己的手。然後,在王輝的注視下,他緩緩地坐到了身下的台階之上。
豬腦子,豬腦子,就算豬它也是有腦子的,何況是個太子!
也許影子能夠明白富不同此時的感受與心情,但對於太子的行徑她毫無反抗之力與批駁的勇氣,隻能看著失魂落魄的富不同沉入深深的痛苦和懊惱之中。但對於富不同,她依舊是不希望看著他落入深淵,希望能夠讓他接受命運的安排。
猶豫再三之後,影子輕輕地說道:“主人說,如果你敢背棄他,後果自負。”說到這兒,影子深深地埋下了頭,口裏悄悄地嘀咕了一聲:“大人,對不起。”
對不起?富不同此時隻想仰天大笑三聲,將心中所有的痛苦與懊惱都發泄出來。但那種無法形容的悔恨一直鑽向心中,讓他根本就難於呼吸,哪裏還能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