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自古以來,它可以是保家衛國的利器,也可是街痞流氓的聚集地。性質雖然相差十萬八千裏,但它們卻是有著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裏麵的人幾乎都不是善與之輩。
富不同一直不敢與人正麵衝突,因為他認為自己就會以一些伸手掏包的小技巧,這種大開大合的場麵實在是非他所能。思想上一退縮,其他的也就免談。但今天不同,不僅因為自己的娘子,更是因為他已然被人逼到不得不為的境地。
要想與太子對抗,一張保證書明顯是不夠了,唯有自身強大起來才能達到目的。當然,與太子比身體、比伸手那是沒有意義的。隻有看勢力,就像黑府一樣的勢力,讓那些敢於打自己算盤的人做什麼事之前都得好好掂量掂量後果的勢力。
可有些事實它就是事實,比如富不同真要與這些士兵硬碰硬卻是有所不如,這是不可回避的問題。但不是有人說勝者為王麼,既然是真刀真槍的比試,那結果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過程嘛,反正富不同自己是不看重的。
背著台下所有的士兵,富不同背身在懷裏一陣搗鼓。除了看見他的雙手不時動一動外,沒人有發現他正把筒箭裏的鐵針一根一根藏在了指縫之間。
雖然由於時間太久,鐵針上的麻藥早已失去了效用,但富不同卻有著自己的打算。由於離開客棧太過於匆忙,一身內衣的富不同並沒有來得及找到並帶上自己的百寶囊,其他的工具自然也就無所談起。
現在,僅有這四隻鐵針和讓王輝去找的細繩可以作為富不同的依仗。
南越處於三麵環山,植被茂密,氣候溫潤宜人。如果不是這裏少數民族奇怪的風俗脾氣,以及邊陲之地天生給人的不安感,這裏實在是居家避暑的好地方。
雖然進入了夏季,但這裏卻沒有內地那種燥熱的感覺。
富不同蹲在點將台上悠閑地打量著台下的那些士兵,想要從裏麵找出那個陷害自己的家夥。可清一色的城衛軍裝束下,每一個人看上去都差不多,他也隻是視力好一點,哪裏能夠分辨出裏麵對筒箭動了手腳的家夥。
實在是無聊了,他便坐在台邊晃蕩起雙腳,還不時轉頭對著守在營門前的阿麗朵揮揮手,做出一副輕鬆愜意的樣子。
自己的相公雖然來曆不一般,但究竟他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阿麗朵還真沒把握。即便不停地在心中告訴自己相公不是一般人,可想想過往的經曆,她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時間慢慢流逝,日頭已經漸漸靠近山頭,但去為富不同準備武器的王輝依舊沒有出現。
士兵們即便訓練有素,但此時也是有些疲憊,不時有人會抬頭看看天色甚至發出幾聲既不可聞的抱怨。但看見坐在台上意態悠閑的富不同時,所有的人都會露出一絲嘲笑的神色。
接到京城傳來的消息後,軍隊裏對於他們新的長官都有了個大概的了解。一個文官出身的武官,而且二十歲不到的年輕,在夜郎的官場上幾乎就是不聞一名的角色,這樣的人對付起來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所以,即便富不同把話說得再慷慨激昂,表現得再輕鬆,他在所有人的眼中依舊是個紙老虎而已。
也許是覺得心有愧疚,也許是真的要代表她的主人盯著富不同,影子始終沒有離開。猶豫了許久之後,她終於走上台去,站到了富不同的身邊。
“大人,這是我貼身的匕首。如果不嫌棄,您拿去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