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寒光閃閃的槍頭,富不同淡淡笑道:“如果我就是你們新任的守備,你會不會讓我進去?”
“你?”衛兵再仔細地看了看一臉輕鬆的富不同,雖仍舊沒有讓開的意思,但他卻將長槍慢慢地收了起來。
“影子。”
隨著富不同的話音,一塊明黃色的玉牌落入了富不同的掌心。
狼符,這是夜郎國專用的調動軍隊的令牌。而在所有的令牌中,僅有南越的那塊才是明黃色。
將狼符展示在衛兵的眼前,富不同輕輕地笑道:“如何,我可以進去嗎?”
“長,長官!”
衛兵啪地一聲向富不同行了個軍禮,然後側身站到了一旁,臉色也變得不怎麼好看。之所以他說話變得不利索了,並不是因為是怕守備大人以後給他穿小鞋,而是因為讓這個全軍隊都看不起的家夥擺了一道,他覺得心裏不樂意而已。
富不同並沒有想要顯擺的意思,也沒有想要安慰衛兵的意思,他隻是將狼符遞給影子跨步就走進了營門。
假惺惺地拉攏人心富不同並不是不會,隻是他覺得如今完全沒有必要。在他的計劃中,南越城衛軍隻是一個轉瞬即過的過客,他不想在這些表麵功夫上浪費精力,也不想讓這些人將他牢牢地記在心裏。
不同於那天夜裏的場景,此時的軍營裏異常地熱鬧。
方陣,一個個整齊的方陣分布在巨大的營地中,整齊有序地前進、後退。
長槍、馬刀在陽光下反射著清冷的寒光,帶著汗水從空中劃過,與震天的怒吼一起將戰場灼熱而又森冷的氣氛灑在營地的每一處空間之內。
富不同就靜靜地站在營門不遠處,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營地。他的嘴唇微微蠕動,眉頭時而輕輕皺起,似乎在念叨著什麼,但又讓人聽不清一個字。
影子不動聲色的站在富不同身邊,目光不時會落在富不同的臉上,似乎想要從哪裏看出些什麼來。富不同這兩天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於詭異,沒有人知道他地心中在打著什麼算盤。
忽然,富不同伸出一隻手指來淩空點了點不遠處的那些個方陣,然後急不可耐地蹲了下來。
手指慢慢地在地麵滑動,一個一個方形的圖案漸漸在沙地上被刻畫出來。
影子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上前兩步低頭無聲無息地看了起來。此時,她聽到富不同口中低吟的居然是一個個數字。隨著那隻在地麵一點一點的手指,她猛地抬起頭來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方陣。
片刻的凝神後,影子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因為她發現富不同口中數出來的數字盡然是那每一個方陣士兵的人數。而當她低下頭來再把地麵的方塊數了一遍後,她發現那些方塊的個數與所處的位置盡然與軍營中正在訓練的方陣完全一致。
富不同不懂兵法,無心軍事,甚至可以說對有關軍隊、戰爭的事情一無所知,這是所有關注富不同的人都知道的。可現在,展現在影子眼前的這一幕,它究竟又在向她述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