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自由,它永遠不會有絕對正確的定義,不同的時代背景下它就會有不同的表現形式。
所謂專治,它永遠不會逃脫既定的基調,隻是將奴役的形式演繹成千姿百態。
封建製度這張巨大的羅網下,一般平民就是被圈養在裏麵的牲口,即便是看起來相對被優待的少數民族族。
“這些人站在你們世代生存的土地上,吃著你辛勤勞動收獲的糧食,花著你們的錢。最過分的是,還讓你們的子子孫孫去替他們打仗。而在你們付出了這些之後你們得到了什麼?你們想過嗎?你們誰能告訴我!”
守備府內,一千兩百多的士兵們聚集在府內唯一的房屋周圍,仰望著他們的最高長官。是的,仰望,因為此時富不同正在那唯一的房屋的屋脊之上。
為何又回到了守備府?還不是因為柯楠一定要留下他的那四百多人,讓富不同不得不做出了這個決定。
柯楠的軍隊整日裏都呆在軍營,對於這幾日富不同對士兵們灌輸的東西必定是有所耳聞。對於一般的人來說富不同講的可能是被人嗤為白日夢,可對於這些出身於世家、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來說卻能洞若觀火。雖不敢說富不同這是想要煽動造反,但如果讓這樣的流言繼續下去,至少對於南越來說不會是一件好事。
這四百多人留下不見得能夠起到什麼震懾作用,但在富不同真要做什麼事情時,拖延他地步伐卻是綽綽有餘。柯楠是這樣認為的,但他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比如現在,沒有了柯楠的指揮,那來自柯家的子弟兵隻能留在軍營,而富不同則是已經率領其他的部隊來到了守備府。即便有人前去通風報信,可這守備府並不是軍營,如果不是想要以下犯上,即便是柯楠也是不得進門的。
看著校場上那一張張迷茫、驚訝甚至懷疑的麵孔,富不同一點也不著急。畢竟這些剩下的人不比已經經過“培訓”的那三百人,僅憑幾句話就想動搖他們根深蒂固的思想,那樣的機會隻能是微乎其微。可有一點他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從眾”。
世界上最容易被環境、氣氛影響的人正是這些社會底層的人,隻要條件合適了,即便自己什麼也沒做,他們也極可能會走上他們想也不敢想的道路。而自己現在要做的,無非就是在他們心中埋下一點種子,等待它破土而出的時刻。
“你們病了還得自己掏錢,你們餓了無人理會,你們無家可歸了他們不會多看上一眼,你們埋屍戰場了他們也隻會讓你們暴屍荒野。那你們為他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能夠讓他們吃好、喝好、玩好?”
富不同的話音剛落,校場上的人群立刻就騷動起來。大家你看我,我看見,相互間竊竊私語,但多數僅是對於自己命運、對於自己家人的擔心,幾乎不會想到去反思。這麼多年了,祖祖輩輩都這樣過來,這樣的生活已經深入了骨髓,誰會又有誰敢去想這些東西。
“你們想不明白吧?”望著身下密密麻麻的人頭,富不同微微一笑,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喊道:“告訴你們,我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