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市的一角,有一個很大的垃圾場,各種垃圾鋪天蓋地,惡心的臭味飄飄而出。在正常情況下,沒有人願意在這裏停留。今天卻圍了很多人,一群人正在三三兩兩的議論著。
“這裏怎麼有個人呢?”
“他死了嗎?”
“看他的氣色,肯定還沒死,看,手還在動呢。”
“真是道德淪喪啊!誰這麼歹毒居然把人扔到垃圾堆裏。”
“走走,別看稀奇,小心引火燒身啊!”
垃圾堆中央躺著一個身穿白色寸衫的青年男子。寸衫已被鮮血染紅,全是蜘蛛網般的裂痕。他的手和腳也染滿了血,血早已凝固,變成了暗紅色。他就這樣,被暴曬在炎炎烈日之下。
這是一個普通的日子,普通的日子對普通人來說,還是平平淡淡的過去。但在楊家大院裏,卻是熱鬧非凡。大院裏裏外外都擠滿了人,可謂高朋滿座。楊雲傑和他的父親楊玉群正在大廳裏迎接賓客。
外界傳言,楊家改朝換代,楊玉雄退位讓賢,由楊玉群出席族長之職,接管楊家大小事務。外人很不理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楊玉雄在欲市的聲望很高,地位早已根深蒂固,不可代替。多年來,楊家在楊玉雄的帶領下,闖出了一片新天地,楊家從一個小勢力家族在欲市迅速壯大成一個不容小覷的大家族,這都是在楊玉雄繼任族長之位後發展起來的。當然,若真要論功勞,楊雲帆當排在首位。
陰謀,肯定是陰謀,楊家正是如日中天之時,楊玉雄為什麼要退位讓賢?
由於事情發生得十分突然,外界人士不知道一點風吹草動,楊玉雄父子慘遭毒害的事,外界更是不得而知。
楊玉群本以為征服了楊家內部人員,他族長之位就可以高枕無憂,殊不知楊家有今天,全靠楊玉雄在欲市所建立的關係網,人際網,經濟網。外界其他家族以及某些商業集團之所以和楊家密切合作,全是仗著楊玉雄的名聲而來。如果楊玉雄不出來主持大局,那麼楊家所建立的關係網,人際網,經濟網可能就此中斷大半。
如今楊家的變故,聰明人都能猜出一二,那一定是楊玉群從中作梗。楊玉群很清楚在此時舉辦新族長繼位儀式,必定備受爭議,但為了重新拉攏楊家以往的經濟關係,他不得不鋌而走險。
夜幕降臨,炎熱淡了下來。青年男子在垃圾堆裏已經快成一具死屍,經過暴曬,他的嘴唇裂開了幾道口子。表麵上他的身體會時不時的顫抖,別人都以為他是醒著的,但實際他還處於暈迷狀態,他身體會不時的顫抖是因為身體裏還在繼續發生著複雜的變化,致使筋脈抽動。
已經是晚上九點,城市到了迷醉的時候,一輛寶馬在垃圾堆前停了下來,車上的人感歎道:“這寶馬x6開著真他媽帶勁,老子馬上就可以開蘭博基尼了。”
下了車,四周跑出來四個人向他哈腰彙報道:“少主,一切正常,警局那邊也沒有派人過來。”
“很好,今晚一過,他就會隨著這堆垃圾被填入深溝,哈哈,真想不到,那個曾經翩翩公子的楊少主,會死得這麼臭,他自己恐怕也想不到自己有這樣的下場吧,這就是得罪我的代價,以前看不起我的人,我都會讓他付出十倍的代價!”男子滿臉猙獰的神色,與黑夜融為一體,仿佛是黑夜中出現的惡鬼。
寶馬開走後,四個看守的人已經是滿頭大汗,如今的少主陰險狠毒,連兄弟都被他往垃圾堆裏扔,倘若他們幾個做下手的得罪了他,不知道會被怎麼殘害。
其中一人搓了搓手,道:“都是最後一個晚上了,肯定不會再有事。現在楊家是楊玉群父子的,誰要是來救這小子,擺明了跟他們父子作對,就一個快要死的人了,誰願意趟這渾水?你們說是吧!”
其他三人默默的點頭,不敢回答這個敢直呼楊玉群名字的夥伴的話。
“這晚上漆麻黑的,怪不爽,我們去找點酒喝怎麼樣?”那人繼續提議道。
其他三人大眼看小眼,剛才楊雲傑說的話又回旋在耳邊,呆愣了半響,其中一個才說;“好是好,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出了事可把小命都搭進去了!”
“那你們繼續守著,我去買點酒來,找個幹淨的地方喝幾盅總行吧。”
對於這個建議,其他三人點頭默認,各自在心裏打著小算盤,想是出了事還有個替死鬼,隻是他們還是輕視了楊雲傑的殘忍程度。
三人走到了臭味稍微小一點的地方繼續打盹,而一個嬌小的身影趁機跑去了垃圾堆上。她的身子在顫抖,心也在顫抖,看到垃圾堆裏青年男子血肉模糊的模樣,她心如刀絞,好想大哭一場,但她不能哭,她緊咬著的嘴唇已經滲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