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峰隱士的藥典中,記載了每一種草藥的效用和插圖,湘西物產豐盛,在很早以前,苗人就利用當地得天獨厚的草藥資源製成了名聞華夏的苗藥。還有苗人神秘的放蠱,其實很大一部份就是利用當地的草藥研製成的粉末或者汁液,麻痹了人的神經,令人失去意識,產生種種幻覺,從而任其擺布,這些都是苗人秘而不宣的獨門秘方。
陳燁依照著秀峰隱士藥典上的插圖,來回尋找,很快就找到了七八種醫治創傷和骨折的草藥,然後再在竹林裏砍了一株竹子,回到湖邊的時候,苗曉男已經將大黃狗腿上的血汙清洗幹淨了。
苗曉男看著陳燁手裏捧著的花花草草,皺著眉頭道:“這些東西真的有效果嗎?”
陳燁道:“有沒有效果不是由你說了算,也不是由我說了算,而是由事實說了算。”
苗曉男“哼”了聲道:“有的人隻會誇誇其談,原來他自己心裏也沒有底。”
陳燁一麵將草藥搗碎,一麵回應道:“我雖然隻會誇誇其談,卻沒有傷誰害誰,不像有些人,把人家的腿打斷了,又貓哭耗子假慈悲。”
苗曉男瞪了陳燁一眼,然後又看著大黃狗道:“誰叫它昨夜跟得我那麼死?不是它傷我當然就是我傷它的啦!”
陳燁看著她,故意嘲諷道:“一個大男人還怕一隻狗?”
“我……,”苗曉男臉一紅,道:“我就怕狗,怎麼樣?你管得著嗎?”
陳燁道:“既然你怕它,為什麼現在又要救它?”
苗曉男想了想,有意繞開話題,道:“有些人大言不慚,喜歡自吹自擂,我倒要看看他有幾斤幾兩。”
陳燁笑笑,道:“恐怕是有些人做了壞事,自己的良心過意不去吧!”
苗曉男裝出一副陰險的樣子看著陳燁,眼睛裏卻帶著笑意,道:“你昨夜跟蹤我的事情,總有一天我會跟你算賬的,你最好多找一些藥帶在身上,到時準備醫治你自己的腿吧!”
陳燁道:“算了吧!憑你三腳貓的把式,能讓我治自己的腿?一條大黃狗就將你嚇得魂飛魄散了。”
苗曉男瞪著陳燁,很認真地說道:“昨晚你真的一直跟著我?”
陳燁道:“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有意跟蹤你的,隻不過是碰巧遇到你罷了。”
苗曉男道:“那麼三更半夜你有覺不睡,出來亂逛什麼?”
陳燁笑了笑,“那麼苗兄你呢?”
苗曉男一拳打在陳燁的下巴,道:“本……,本少爺說過了,本少爺的事情與你無關。”
陳燁正在專心注注地搗著藥,猝不及防被她一拳打在下巴,她雖然不是真打,但陳燁差點將舌頭咬破了,氣道:“本公子現在對你說,本公子的事情也與你無關。”說完,幹脆抓起一把搗碎的草藥往她的右臉抹去,她笑嘻嘻的早有準備,待陳燁抹過去的時候向後一閃,但卻還是低估了陳燁出手的速度,這一抹正好抹在她的右臉和嘴角。
那草藥酸甜苦辣五味俱陳,而且頗具刺激性,苗曉男“哇”的一聲叫起來,急忙向湖邊跑去。
陳燁得意洋洋地將搗好的草藥塗到大黃狗雙腿的骨折處,這大黃狗真的頗通人性,臥在草皮上,伸出雙腿任陳燁塗抹,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感激地看著陳燁。塗上藥後,就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將大黃狗雙腿骨折的地方接駁整齊,這對大黃狗來說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雖然塗上的草藥有麻醉鎮痛的功效,但接骨之苦實在比骨折的時候更為痛楚,大黃狗喉嚨裏低聲嗚咽著,這時苗曉男回來了,看著陳燁幫大黃狗接骨,於是蹲下身子輕輕地摸著大黃狗脖子上那柔軟的絨毛安撫著它的情緒。
將斷骨接駁好後,陳燁再用竹片在大黃狗雙腿骨折處合上,捆紮固定後便算大功告成了。這時陳燁抬頭一看,隻見苗曉男的嘴角和右臉已經發紅,還起了斑斑點點,她不停地用手擦著。陳燁明白她臉上的皮膚太好,受不得一點刺激的東西,這時已經出現過敏的症狀,陳燁急忙勸她讓她不要再擦了。
苗曉男惱怒地看著陳燁,“我偏要擦,我就是要讓你看著,如果破了相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陳燁略帶歉意道:“對不起。”
苗曉男道:“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你還是快想想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我緩和一下臉上的痛癢更好些。”
陳燁道:“做個麵膜吧!做個麵膜就好了。”
苗曉男道:“麵膜是什麼東西?吃的嗎?”
陳燁解釋道:“就是采集一些清涼的瓜果,壓出汁液,再用雞蛋或者麵粉等調和在一起,然後敷到你的臉上去,那樣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