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3 / 3)

苗曉男道:“那些藥品是那個情報員一個人攜帶的,就一箱子,大概五六十斤左右吧!據我前兩天觀察,‘樓上樓’在昨天之前,沒有人再出過城外。”

陳燁想了想,道:“那麼昨天我走後,那幫人出城的時候是怎樣走的?”

苗曉男道:“他們走的很著急,身上並沒有攜帶什麼包袱之類的東西,就一架板車,車上拉著兩具屍體。”

陳燁道:“他們會不會將藥品藏在屍體當中?”

苗曉男道:“這個我倒留意過,兩條屍體曾被抬到後院的房間裏換過衣服,然後再抬出來放到板車上,我是親眼看到他們在板車上被蒙上白布的,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當時我還以為那個掌櫃是準備拉出去將他們埋葬的,我曾經一路尾隨著,但出了城外,到了傍晚,我發現那掌櫃請來了四個趕屍人,估計他是請來趕屍人要將兩條屍體趕回到他們各自的故鄉,後來他們分作三路走了,我就沒有再跟下去。”

陳燁道:“他們是怎樣分作三路?”

苗曉男道:“趕老乞丐的一路,趕死去的那名夥計的一路,剩下的夥計都跟著掌櫃一路。”

陳燁想了想,又問道:“我的馬被毒死後,我按著原路回到城裏,怎麼沒有遇上他們?”

苗曉男道:“你走的是官路?”

陳燁點頭道:“是的。”

苗曉男道:“那你當然沒有遇上啦!他們走的是小路,你想想,大白天的拉著兩具屍體在官路上走,那掌櫃不怕惹來麻煩才怪。”

陳燁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總覺得其中有問題。”

苗曉男笑笑道:“不瞞你說,昨夜你跟蹤我的時候我已經是第二次回到‘樓上樓’搜尋了。其實在天黑不久後我就進‘樓上樓’找了一遍,連後麵的馬廄也找過了,什麼也沒有找到。回去後我想了又想,實在不死心,於是又回頭找了一遍,結果還是什麼也沒有找到。”

陳燁道:“既然如此,那說明藥品一定是掌櫃他們帶走了,至於用的是什麼方法,我暫時還想不到,但既然讓我碰上了,我一定也要管管。依你所見,現在他們三行人應該走出了多遠?”

苗曉男道:“一般來說,趕屍人是夜行日宿,昨天他們隻走了一晚,頂多是走出了幾十裏路,但那掌櫃和夥計們就不好說了。”

陳燁道:“那就行了,如果藥品是藏在屍體中,掌櫃和那些夥計一定會在後麵跟著保護,如果藥品不是藏在屍體中,我們追上了趕屍人,那麼就可確定藥品是掌櫃以其它的方法運走了,我們追蹤一行人總比追蹤三行人來得簡單快捷。”

苗曉男看著陳燁,瞪大眼睛道:“你要去追蹤他們?”

陳燁點頭道:“有什麼問題嗎?”

苗曉男抿著嘴沒有作聲,陳燁覺得有點奇怪,又問多了一遍。

苗曉男這才緩緩道:“他們走的是小路,全是荒山野嶺,蛇蟲鼠蟻尚且不說,就算你追上他們,他們人多,而且手上有槍,就憑我們兩個是人家的對手嗎?”

陳燁笑笑,又伸手摸著自己的下巴道:“這點你可以放心,山人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苗曉男道:“我看過你的身手,我知道你很有本領,但我怕……,但我怕……。”她說著說著,沒有再說下去了。

陳燁急忙問道:“你到底怕什麼?”

苗曉男眨著眼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湘西趕屍人的大名嗎?據說他們都懂點兒邪術的,否則他們怎樣趕得動死人啊!”

陳燁又笑了,很不宵的道:“他們的那點本領啊?算不了什麼,待我追上他們再讓你見識見識,反正他們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神秘。”

苗曉男道:“但我還是有點怕。”

陳燁道:“隻要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苗曉男吱唔了半天,才說道:“那個死去了的夥計是我親手抓住的,我還打斷了他的腿,雖然他並非我親手所殺,但怎麼說我也是他的頭等苦主,我怕他找我報仇。”

陳燁捧腹大笑,笑得苗曉男的臉更紅了,陳燁站起來俯身在她耳邊道:“他在生的時候你都不怕,還敢打斷他的腿,現在他死了,就算是鬼也是一個斷腿鬼,你還用怕他?”

苗曉男沉默了半晌,終於作聲道:“那好吧!本來就是我的事情,沒有理由讓你自己一個人去的,但這大黃狗怎麼辦?”

陳燁道:“你想怎麼樣,難道打算背著它上路?”

苗曉男道:“背著它上路肯定是不行的,但也不能把它留在這裏不管啊!它的腿現在斷了,自己找不到吃的東西,我們這樣把它丟在這裏,豈不是要將它活活餓死?”

陳燁點頭道:“嗯,你倒是提醒了我,還是你心思細密,我本打算辦完事情後再回來帶上它,但萬一我們幾天都搞不定那幫人這大黃狗就慘了。不如這樣吧!我們再到湖裏去叉上十來條大魚,就放到它的身邊,它想吃就吃,等到吃完這些魚,我想它的腿也差不多好了。”

苗曉男一聽到叉魚,頓時大喜,即刻卷起褲管抓起竹槍下湖。圓圓的月亮升起了,閃閃的星星也出來了,無數的螢火蟲兒也飛來湊熱鬧,在她的身邊頭頂飛來飛去如夢似幻,苗曉男笑意盈盈,不時放下手中的魚叉,用手指在空中不停地畫著圈圈,螢火蟲兒順勢跟著她的手指飛著,連成一條長長的螢光線,苗曉男眼睛裏異彩漣漣,臉上笑容更是燦爛,露出迷人的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