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2 / 3)

苗曉男撇撇嘴道:“你少扮謙虛了,你自己什麼水平你自己知道,至於我,你也不要把我捧得那麼高,有多少斤兩我自己心中也清楚。”

陳燁想了想,“按照你的估計,今夜我們可以追得上他們嗎?”

苗曉男道:“我說過了,趕屍人都是夜行日宿,而且他們走得並不快,昨夜一夜,他們最多是走出六七十裏而已,如果方向沒有錯,今夜我們或者可以追得上他們其中的一行。”

陳燁道:“如此說來,我們離他們也許並不遠了。”

苗曉男道:“問題是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藥品是藏在屍體當中,他們一定會想法盡快離開,那麼我們就不可以用平常趕屍人的速度來估計他們啦!所以即使我們在今夜追得上他們其中的一行人,我想一定不會有什麼收獲。”

陳燁不得不承認,苗曉男的邏輯十分有道理,他們走得那麼匆忙,一定是收到什麼風聲,以致於灰衣掌櫃不得不立即離開小城。以此推論,其實他們最大的敵人並不是陳燁,也不可能是苗曉男,一定是其它對他們更有威脅的勢力。但令陳燁不解的是既然他們走得那麼匆忙,為什麼一定要帶上那兩條屍體?他們大可以在城外的某個地方將兩條屍體處理掉,何必要請來趕屍人將那兩條屍體趕走?

差不多四更的時候,兩人來到一座小鎮,對於某些夜貓子來說,夜猶未深,甚至正是玩得最開心快活的時候,但在這深秋的夜,對於那些勞累了一天的普通百姓來說,此時正是休息的最好時候,況且天氣已經冷了,人們都已早早地鑽進了溫暖的被窩中,做起了酣暢的好夢。

走在寂靜的小鎮,看著清冷的大街,大街並不長,街的盡頭卻是一條三岔路,陳燁和苗曉男停下來相對而視,誰也作聲不得。他們的感覺就像獵人忽然失去了獵物的蹤跡,仿佛又回到了起點,再也找不到前行的方向。四周有風吹過,苗曉男在風中發抖,她不像陳燁那樣不畏苦寒,況且她本來就穿得單薄,剛才奔跑的時候感覺不到寒冷,現在停下來被風一吹,寒意就來了。

陳燁歎了口氣,道:“不如今晚就算了,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姑且讓他們多逍遙一天。”

苗曉男看著陳燁,道:“你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嗎?”

陳燁道:“我不是,但你……,”

苗曉男打斷陳燁的說話,道:“既然你不是,那我們就繼續追下去,你別以為我就真的比你差多少。”

看著大街,月光清幽地照著,陳燁道:“可是我們應走哪一邊?你對這裏的地形環境熟悉嗎?”

苗曉男眉頭緊鎖,仿佛正在沉思著,過了良久,她才開口道:“右邊的那條路是官路,通往四川的,中間的那條是通往懷化的,左邊的那一條則是平常的小路,農民們到田裏幹活的,哪兒也去不了。”

陳燁道:“既然你那麼熟悉,那還想什麼?”

苗曉男歎了口氣道:“因為我現在才發覺我們可能早已經走錯了路,你想想,他們是桂係集團軍劉榮的部下,劉榮一部駐紮在廣西梧州,這裏一條路通往四川,一條路通往懷化,他們跑到這裏來幹什麼?就算我們再追下去,我想結果隻會越來越糟糕。”

陳燁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隻有往回走了。”

苗曉男道:“你認為呢?”

陳燁道:“剛才我們一路走來,我一直留意著四周的動靜,雖然我不敢說自己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領,但憑我的能力,如果他們在附近,我沒理由感覺不到。”

苗曉男苦笑道:“這就是問題的重點。”

陳燁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早已將他們跟丟了?”

苗曉男反問道:“我們大概走了多遠?”

陳燁道:“我們走了三個時辰,足足走了一百五十餘裏。”

苗曉男道:“既然我們已經走了一百多裏,他們有三行人,即使我們閉上眼睛走,也應當碰上一行才對。況且湘西趕屍人趕屍也不算什麼秘密,根本不必遮遮掩掩。”

陳燁苦笑道:“你說的對,也許我們太低估了他們。”

苗曉男看著陳燁,道:“你不是低估了他們,你是高估了自己。”

陳燁聽了惟有摸著下巴苦笑。

後麵的巷子裏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整整四更天了,隻聽更夫邊打著梆子邊叫道:“風高物燥,小心防火,夜深人靜,注意盜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