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撥人怒目而視,誰都不敢兀自鬧出響動來。“流水軒”頓時又陷入一片寂靜中。所有人都被緊張氣氛逼迫的有些窒息起來。汗水在每個人的額頭都堆積起了一條條彎彎的溪流。
過了半晌。山羊胡手下,剛才那位對小翠動粗的漢子,兀自感覺體內起了漲漲的感覺。仿佛突然有塊細細的石頭,自腹部而下,經胃部過大腸、小腸,直奔五穀輪回之所。
這漢子剛才犯了大錯,神經早是萬分緊張。如此關鍵時刻,他萬萬不敢再造事端。他動了動腰杆,將菊花緊了緊,把那響動憋了回去。卻是過了片刻,那股響動又複至,他再憋了回去……讓他奇怪的是,每次那響動來時,仿佛如同大海波濤一般,他越是抵抗的激烈,那響動再複返的時候力量便又增大了幾分。
如此反複數次,漢子卻再難以忍受。他麵露難色,可憐兮兮的把目光投向山羊胡子。
山羊胡神經繃的也是異常緊張,他全身上下濕透,早已經成了汗人,一雙眼睛四下張望,甚怕再出意外。
“越怕什麼卻越是來什麼。”他的目光掃視到那漢子時,卻發現那漢子也正用一種很特別的目光看著自己。漢子臉色已經扭曲成了一團,目光中充滿了無限的悲慘、淒涼和渴望。
山羊胡子心中一涼,他知道這孫子又要出什麼幺蛾子了。他更是清楚,此時若再鬧出一點動靜,將再次點燃這裏的仇恨,後果可想而知。
山羊胡子忙狠狠的皺起眉頭,死死的盯著漢子,他那雙眼放出的目光裏,有警告也有祈求。
漢子卻越來越軟,像根煮透了的麵條一般,慢慢將身子半蹲了下來,隨後隻聽見“咚、咚、咚”三聲若同爆竹般的爆響,“流水軒”廳堂內立刻彌漫起一股惡臭味。
“誰?誰他媽的?”彙集眾人中,有人捂住鼻子問道:“狗日的,誰使的壞,這麼臭哩!”
“二狗子!是不是你狗日的哩?”後排一婦女厲聲質問道:“你狗日的,就喜歡來這玩意兒。”
“不,不,不是我啊。是前排拿刀的那小子,是他,是他幹的好事。”李二狗嚎了一嗓子,又接著罵道:“你這龜孫,幹了惡心事,還來連累爺爺,看等下小爺給你好看……”
山羊胡子又氣又急,本來他們的事情進展的是相當順利,若不是這漢子,恐怕早就完成任務回家睡大覺了。這漢子的莽撞舉動,不僅讓他幾人都陷入被動的境地,而且在這關鍵的時刻竟然還給自己添這麼一大麻煩。他滿腔怒氣,不禁又狠狠的瞪了那漢子一眼,這一眼含的卻都是殺氣。
漢子犯了事,心中更是萬分恐慌。豈料,剛才一股響氣走罷,他這一恐慌,又覺一股響動接踵而至。這次竟然感覺比剛才厲害了數倍,還沒等他自作計較,他隻感覺屁股一動,“咚、咚、咚、咚”又是一串“響雷”在廳堂內炸響。
這陣巨響之後,廳內的臭氣更加凝重起來。這次不僅僅是彙聚的眾人,個個起手捂住鼻息。就連山羊胡子手下有幾人也自覺受不了這汙穢之氣,忙用手狠狠的將鼻子捂的緊緊的。
山羊胡子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他厲聲喝道:“你他媽的作死啊,三番五次壞老子大事,再他娘的使晦氣,看老子不立即要了你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