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李婉兒看著這兩人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捂住嘴笑了開去。待笑過一程,她輕啟朱唇說道:“你們二人也恁奇怪,說的這些糊塗話,我都聽的雲裏霧裏了。外麵那些兵士是去滿街尋找那平山郡王的,又不是特意來尋咱們王三爺的。你們何至於說的如同要立刻上了刑場一般?”
王三與小翠聽聞此話,不禁先是一愣,後又都低下頭,臉色緋紅起來。
窗外聲響愈來愈大,引的大街小巷犬吠之聲不絕於耳。三人剛稍微放下的心,這時候又一陣陣的慢慢被提了起來。
小翠繞著指頭,咂巴咂巴嘴半晌,這才說道:“婉兒妹妹,咱們總不能呆在這屋子裏,坐以待斃吧。萬一他們尋到咱們怎麼辦?”
李婉兒笑了笑,說道:“小翠姐放心好了,那些人也是人肉凡胎。這壞小子雖然留了扇子在縣衙,便是他們知道這‘監察使’是冒充,那扇子卻隻是一條死線索而已,咱們大可不必擔心。”
王三長歎一口氣,擼了擼下巴,嬉皮著臉道:“哎呀呀……這繞來繞去,竟是沒事,剛才卻是嚇的我王三爺半死,好了……好了……兩位,既然沒事了,大家各自回房歇息吧。待到明日,城門一開,咱們腳底抹油,溜了開去,便是萬事大吉了。”
他這話音剛落,冷不丁脖子後麵落了一掌,“啪”的一聲響,他回了頭,卻是小翠正怒著大眼睛瞪著他,罵道:“你這貨,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剛才嚇的魂飛魄散,這才多大一會兒,竟然說要睡覺。外麵這麼大的響動,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事,你能睡的著?就算要睡覺也是咱姐妹睡覺,你站在門邊給把著風,你耳朵可聽明白了?”
王三看著小翠的血紅大口,隻是眨巴眨巴眼睛,他心中便有一萬個不願意,但卻又如何敢說出口?
李婉兒見兩人又鬥起了嘴,不禁莞爾一笑。她緩緩走到二人身邊,說道:“這事咱們不能大意,我剛才說了,既然惹了事兒就不能怕事兒,咱們一起坐下來好好商議一下明日該如何怎麼脫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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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露出魚肚白時,張欒寧正急的在城門邊,踱來踱去邁著步子,如同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汗珠早已經將他身上的衣服濕透,他不時揮起衣袖,擦拭著額頭,眼睛緊緊盯著街口,動也不動一下。
門吏將一切看在眼裏,自覺此時拍馬屁時機已到,緊走幾步到了張欒寧身後,滿臉堆笑說道:“大人一夜操勞,萬般辛苦,卑職是看在眼裏痛在心頭啊。唉…… 也不知道這是他媽的從哪裏鑽出來的鳥將官,沒事找事讓我等折騰一宿,去找一個什麼他媽的書生。看看……還整的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這……這不是瞎折騰麼……”
他這話還未說完,忽見張欒寧猛一轉身,狠狠的瞪著自己。門吏暗覺形勢不妙,剛欲退了下去,卻隻是晚了一步,一個耳刮子順著風聲就奔了過來。“啪嗒”一聲脆響,張欒寧這個巴掌打的門吏暈頭轉向,滿眼金光。
張欒寧指著門吏的腦袋罵道:“哼,你這蠢貨,這話也是該你說的麼?你這項上豬頭不值錢,別害的老子也丟了腦袋,還不快給老子滾下去,老子若再聽你到處嚼舌頭,看不把你這舌頭給你割下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