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承慶自然不是傻瓜,他聽得安祿山如此說,又見他衝自己暗使眼色,已明了安祿山這是要收買人心。他忙緊走幾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安祿山麵前,低頭道:“卑職隻是一心護主心切,情急之下這才口出狂逆之言。但卑職一顆赤膽忠心蒼天可見,還請節度使大人明察。”
安祿山斜著眼,輕哼了幾聲,道:“嗯,你跟隨我多年,對朝廷的忠心我自然知道,但是今日,你除了口出狂言之外,竟然還敢對同僚當堂拔劍出來。此等舉動,實在是讓本節度使憤怒之至。”
安祿山說道此處,頓了頓,將眼睛一瞪,衝門外喊道:“來人啊,將阿史那承慶拖出堂外,重責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他話音落罷,四個腰掛短劍的精甲武士,走了進來,不由分說,將阿史那承慶雙臂一架,拖了出去。片刻之後,隻聽“啪啪”一陣杖責之聲傳了進來。
議事廳又靜了下來,每個人都不知道這安祿山到底要唱那一出戲。部分暗中忠於大唐的官員,剛才還在為張王的安危擔心。卻沒想到現在的情勢,竟然是把安祿山最心腹的將軍給打了。他們測底迷糊了。
安祿山又用眼睛掃視了堂下,擼了擼胡子,道:“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本節度使自是賞罰分明。剛才罰了,下麵本節度使要獎!張王赤膽忠心,牢記國家法度,讓本節度使,甚感欣慰。在我範陽還能有如此官員,獎,不但要獎勵,還要重重的獎!”
他說罷手臂一揮,繼續說道:“張王赤膽忠心,獎勵黃金二十兩!”
“二十兩黃金!”會議廳裏的氣氛,有頓時發生了變化。大部分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嫉妒羨慕之色。
張王嗬斥完阿史那承慶,本已經做好了玉碎的準備。卻不想,到了末了,竟然沒有被處死,還被無端端的獎了幾十兩黃金。此時他雖然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卻不敢再犯傻,與自己腦袋過不去,忙走出人群,跪倒在地,口中高呼道:“卑職張王,謝節度使大人不責之恩。節度使大人,不責罰卑職,已經讓卑職心中誠惶誠恐。卑職豈敢再領大人的賞賜?卑職請求節度使大人收回所有賞賜。”
安祿山點點頭,緊走幾步,扶起張王,道:“哎,張大人此話差異。本節度使對皇帝陛下一片忠心,自然青睞其餘忠心之士。這些賞賜,你就收了吧。”
張王見安祿山卻是要拿自己墊高他本人,若是不取這些賞賜,估計又是麵臨滅頂災禍。故而不敢再推辭,又再次拜謝安祿山,這才退了下去。
安祿山見一處戲已經演的差不多了,又一使眼色,隻見一個身著官服的人,從門外匆匆忙忙的奔了進來,口中高呼一聲:“聖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