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我趁著課餘做完兼職回租的房子,在我房間裏看到了一個快遞,箱子上除了寫了“喬北北收”四個字外,什麼都沒有。
我沒多想,隻是單純以為,是哪個好友給我寄的二十四歲生日禮物。於是,手腳利索得拆開了紙箱,裏頭擺著一紅木雕花盒子,古色古香的,這盒子聞著還有股淡淡的香氣。我雖小心翼翼,卻還是在打開盒子的時候,被上麵的鎖片劃傷了右手,隻是我都顧不及手上的傷,就被裏頭方方正正擺了一套旗袍,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條繡著黑花的紅旗袍,那鮮紅鮮紅的顏色,就像是血一般。我心裏頭雖膈應了一下,但還是沒忍住,抬手摸了摸那衣裳,觸感極妙,連絲綢都比不上,就像是冰涼的女子肌膚。
我雖不喜歡這旗袍樣式,卻還是莫名想試試。突然右手疼得厲害,想被什麼咬了一口,整個人立刻清醒了過來。這時候,我才發現,我剛剛受傷的右手,又有血從傷口流出來,還全蹭在了旗袍上。我以為這旗袍就此被我給毀了,卻詫異發現,那旗袍居然一點點將上麵的血跡吸收了個幹淨,一點兒都不剩。
好邪門!這旗袍居然會吸人血?到底是誰送來的?
我急急忙忙將旗袍塞回了那紅盒子裏,連帶著快遞箱子一起扔到了門外,打算等會就扔到樓下垃圾桶去。
合租室友唐娜見我慌慌張張的,問我怎麼了。我就將衣服的事情告訴了她,誰知她一點都不怕,反而對那件旗袍很是好奇:“下午我出門做頭發回來,就看見有個快遞箱子在外頭,上麵寫著你的名字,就幫你拿了進來,也沒有寄件人,我還以為是你哪個好友送的。不過,北北姐,既然要扔了,能給我看看嗎?”
我拗不過她,找了掃把將衣服挑了出來,本想說就這麼看看就好。
唐娜卻像著了魔一樣,一把將衣服擁進懷裏,美滋滋的說:“哎,這衣服還怪好看的,北北姐,反正你不要了,不如給我吧,我好久沒有新衣服了!”
我知道唐娜的情況,她最近又把工作辭了,上個月的房租錢都還沒給房東大姐,整日和一群小混混一起,日夜顛倒。
我搖搖頭,將旗袍一把搶回塞進了箱子裏:“別的衣服可以,但這旗袍不行,我都告訴你了,這衣服很邪門,剛才還吸了我的血,不能穿!”
“喬北北!你不想給我就算了,找這個爛理由是什麼意思?我是窮,還不想受你的氣呢!”唐娜直接摔門走了。
我望著唐娜歎了口氣,在門口站了好一陣,估摸著唐娜應該走遠了,才將衣服扔到了樓下垃圾桶,可心裏卻依舊慌得厲害。
那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聽見“咚咚咚”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在砸門。我被吵醒了,拿著手機瞧了瞧時間,淩晨三點。我估計是唐娜又喝醉了,就立刻起身給她開門去,可剛邁出臥室門,我就嚇傻了。
通過臥室的燈,我看見門口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抹觸目驚心的紅,當即就讓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打心頭湧了出來。
“咚咚咚”的聲音繼續響著,很近,我幾乎可以肯定就是在門口。我突然很怕,不敢上前,哆哆嗦嗦喊了聲:“是......是唐娜嗎?”
突然間,那“咚咚咚”的聲音戛然而止,轉而傳來一陣“咯咯咯”的笑聲,陰森恐怖。
“咯咯咯,北北,我把那件紅旗袍穿上了,你看看好不好看啊?”
是唐娜的聲音!她穿了旗袍?!
還不等我細想情況,那抹紅突然開始晃動,歪歪斜斜向我這裏移動過來。此刻臥室的燈忽然閃了兩下,立馬滅了,我急忙伸手去摸客廳燈的開關,一陣黏濕濕的觸感從手心傳來,我縮回手,血腥氣味立刻縈繞我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