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北北啊,北北,我身體好疼啊,北北啊,你幫我看看我怎麼了,好嘛?”
唐娜的聲音近在咫尺,就想很多隻螞蟻在啃噬我的心,特別難受。我雖想跑,卻雙腳像灌了鉛動彈不得,隻得忍著心裏的恐懼,咬著牙答複:“好......好。”
我哆哆嗦嗦舉著手機,打開手機上的燈,照向唐娜那裏。
唐娜那張漂亮的臉蛋,呈現著難看的鐵青色,她最引以為傲的那雙眼睛,已經不複存在,隻剩下兩個黑洞洞,隻有臉頰滾落的兩行血淚伴隨。我趕忙捂住嘴,刻意把燈往下打,反而讓我更加想作嘔,唐娜脖子一下都被剝了皮,我看見的那抹紅,並不是那件旗袍,而是唐娜切切實實的身體,血肉模糊。她每走一步,就會有血帶著小肉塊從她身上掉落在地上......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樓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警車,一直拉著警報,讓人聽得怪讓難受的。我回想起昨晚的噩夢,依舊心慌慌,想起床去看看唐娜回來沒,可身子根本動彈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就像被定在了床上。
“想動麼?”低沉性感的男性嗓音在我耳邊響起,清雅的檀香味在鼻尖縈繞。
我懵了,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我說不了話,眨眼看著周圍,屋子裏一切如常,並沒有什麼男人,我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還沒等我徹底放鬆下來,我的身體卻明顯感到了壓迫感,讓我一時難以適應。一雙冰唇直接印在了我額頭上,然後下移至我的雙唇上,脖子上,撩撥得我渾身燥熱。
我去!怎麼回事?
我有點方,夢魘而已,怎麼還被人調戲了?
“哈哈,娘子這慌張的小模樣,當真可愛,好想一口吞了。”男人輕笑一聲,停止了所有動作,還甚至替我拉上了被子,用他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說道:“今天晚上,我會再來找你的,你是我的。”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我慌忙坐起,懵了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能動彈了。
“屋裏有人嗎?我們是警察。”
警察?出什麼事情了?
我慌忙應了聲:“有,有人,請稍等一下。”
我邊說邊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裳,徒手抓了抓頭發,漱了漱口,就立刻去開門了。
外門確確實實站著好幾個警察,周圍的鄰居也紛紛在後頭圍觀著,連好久沒見到的房東大姐也來了。
房東大姐指了指我,說道:“這就是唐娜一起合租的室友,叫喬北北。”
我點點頭,問道:“是我,怎......怎麼了?”
為首的警察看了看我,答複我:“今日淩晨五點,我們接到報案,有一清潔工於不遠處的公園裏發現了一具女屍,經過被害人隨身攜帶的證件,我們核實了她的身份,正是你的室友,唐娜。”
“唐娜?”我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又問了句:“確定是唐娜嗎?死因是什麼?”
房東大姐插了嘴:“被剝了皮,挖了眼睛,挺漂亮一姑娘,嘖嘖怪惡心的。”
辦案的警察顯然對於房東大姐胡亂透露案情很不滿,立刻驅散了周圍圍觀的人,周遭亂哄哄的,可我卻沒心思管,剝皮挖了眼睛這話一直在我腦海裏盤旋。
昨晚,我到底是做夢還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