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似乎也發現了高建文在盯著他,主動過來打招呼。
“文哥,我是新來的保鏢,您有什麼吩咐,盡管跟我說。”飛機上,高建文剛坐下,那眼鏡男便湊過來說道。
高建文看了一眼他,這廝的模樣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什麼保鏢,倒像是個拿主意的軍師。
高建文看了一眼楊瑞雪,發現楊瑞雪也正看著這裏,心中微微一動,他第一次看到楊瑞雪這麼在意一件看似無關緊要的事情。
高建文掃了一眼眼鏡男,冷冷道,“你是誰招進來的?不懂規矩嗎,誰讓你跟我湊這麼近說話?”
那人一愣,楊瑞雪連忙訓斥道,“阿鬆,你怎麼這麼不懂規矩!還不趕緊滾回你的位置上去。”
“新招來的。”楊瑞雪笑著給高建文解釋道,“不太懂規矩。”
高建文看了一眼楊瑞雪,故意說道,“哦,是嗎?這次帶出來的人,都是些精兵強將,他也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吧,來,展示展示吧。”
那眼鏡男一愣,看著高建文,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
楊瑞雪看了一眼高建文,淡淡一笑,說道,“這個家夥笨的很,沒什麼特別厲害的,就是槍法過人,在槍法上頗有造詣,不過在這兒也沒法展示。等有機會了,一定讓他給文哥你好好露一手。”
高建文這才不說話了,他也越發堅信,這眼鏡男這次同行,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概是為了保險起見,楊瑞雪包下了整個頭等艙,這頭等艙裏就全是自己的人。
黃燦燦坐在他身旁,一直嘰嘰喳喳十分興奮,拉著高建文一會兒看這個,一會兒看那個,這裏麵似乎就她一個人是抱著旅遊的心態來的。
高建文沒有心思看風景,他仔細的在腦海中盤算著這次交易,這次前途未卜的出行,他想起那眼鏡男和楊瑞雪在包廂裏的對話,他們打算用對待文哥的方式對待自己。
對待文哥的方式?高建文想起了楊瑞雪給他看過的關於文哥臨死前的那個錄像,文哥正在談判中,卻出現意外,被一槍爆頭。
想到這裏,高建文心中隱隱凜然,這次前往緬甸的交易中,會不會也是突然有人走進來,然後幹掉自己?
而且,這其中的關係似乎更加錯綜複雜,他原本以為,文哥死了以後,楊瑞雪找來他當做傀儡,不過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畢竟,在高建文印象中,楊瑞雪就是文哥之下最大的主事人了。
一直以來,他也以為楊瑞雪實際上是這裏最大的。
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並非如此。
那個從未露麵,卻多次出現的神秘的女人,似乎才是最大的。
然而這個女人在高建文卷進來這麼久的時間,都從未見過她,也從未參與任何一次生意上的事情,不知道是因何原因。
那眼鏡男似乎對這個女人相當忌憚,那他自然與這個女人不是一個陣營,相反的,楊瑞雪似乎受製於這個女人。
然而,楊瑞雪卻又和這個叫做阿鬆的眼鏡男有一些隱秘的關係,這錯綜複雜之間,隱隱的藏著一些玄機,高建文一時也難以想通。
高建文看了一眼楊瑞雪,發現她正躺在那裏閉目養神。白嫩如玉的臉蛋兒上神色淡定,眼睛在黑色的墨鏡中看不清楚,不過,高建文幾乎可以肯定,她一定沒有入睡,而是也在盤算著什麼。
那個眼鏡男坐在那一堆保鏢當中,眼睛一直時不時盯著楊瑞雪手邊的那一個手提箱。
這隻手提箱引起了高建文的注意,剛剛到機場的時候,十幾個保鏢都護送著一隻稍微大一些的箱子,高建文看他們謹慎無比的樣子,實在是想不通,到底他們帶了什麼。
難道是現金?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啊。
但是,到底帶了什麼去緬甸,需要如此重重保護呢?
“你知不知道,咱們第一站是到哪兒?是仰光嗎?”正思索間,黃燦燦突然問高建文道。
“不知道。”高建文正想事情,哪裏有功夫跟她聊這些。
“你怎麼老是對我這個態度?”黃燦燦撅著小嘴兒,不高興道,“你以前對我怎麼樣,我知道你有苦衷,但這次好不容易一起出去玩,你就不能對我態度好一點,讓我也有個好心情,就算是裝出來的,也可以啊。”
黃燦燦一臉委屈的看著高建文,讓他有些尷尬。
他一抬頭,果然,看到那些保鏢都看著這裏,便歎了口氣,說道,“那我拜托你能不能離我遠一些,讓我也有點好心情好不好?你怕我影響你的心情,誰讓你跟來的?”
高建文確實很不高興,本來這次行程就夠危險的了,再加上黃燦燦,還得照顧她的安危,這就更亂了。
當然,黃燦燦並不知道這些,她是奔著純旅遊的心態來的,大概她不想被高建文破壞了好心情,便不再理高建文,而是扭過頭去繼續看窗外的風景,時而用手機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