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注定是朋友(2 / 3)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正琢磨著來,原來如此。”楊明生感歎道。

站在一旁的張軍和、二旦哥倆聽著兩人的交流,也明白差不多了。

“你是武裝部的,當兵的還是當官的,我從小就喜歡當兵,可惜沒當上。”張軍和感歎道。

“有槍嗎,我最喜歡打槍。”二旦一臉興奮的道。

“你倆別吊瞎咋呼,會說話不,能不能說點正經的。”楊明生瞪了他們一眼。

見生子哥好像生氣了,兩人就不敢再聲張了。

“俺們都是村裏人,沒見過什麼世麵,你別拿怪。”楊明生客氣道。

此時李天生感激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哪裏還有責怪的想法,感謝都來不急。道:“三位兄弟呀,我真是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感激都來不及,哪能責怪你們,往後,我必當湧泉相報。”

“對了,哥,你看看我那信還在上衣口袋裏嗎,這個可不能丟。”李天生突然想起這件事來。

楊明生趕緊往他口袋裏摸了摸,從裏麵掏出一封黃色皮麵的信封,抵給了李天生。

“謝天謝地,這信還在。”說完,衝著楊明生他們笑了一笑。

李天生接著問道:“對了,你叫啥,同誌?”

“噢,我叫楊明生,家住東溝子村,這個高的叫張軍和,這個矮的叫楊二旦,我們都是一起光腚長大的,一個村的。”楊明生指著哥倆說道。

“不對,生子哥,我不叫楊二旦,這是我小名。”二旦提醒道。

“噢,對了,他小名叫楊二旦,大名叫楊二郎。”

楊二旦確實是他的小名,他兄弟四個,還有一個姐姐,他排行老二,家裏父母也沒有什麼文化,父親經常從破舊的手音機裏聽楊家將評書,所以就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楊二郎。

“噢,原來這樣,我們也算是有緣,我今年二十四,你多大了?”李天生問道。

“我今年三十二,軍和二十三,二旦二十,喲,我最大呀。”楊明生嗬嗬地笑道。

“那你以後就是楊哥了,還有這兩位弟弟。”李天生接著說道:“以後我到村子裏能找到你嗎,楊哥。”

楊明生在村裏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便說道:“到村委會一問就知道,說我的名字,沒問題。”

正說著的功夫,楊明生聽見走廊裏有眾人簇擁的聲音,沒等反應過來,從外麵進來七、八個人,走在前麵的有幾個麵容嚴肅且穿著軍裝的男子,旁側還圍著三、四個醫生。

“太謝謝你們了,劉院長,今天沒有你們及時救治,小李還不知道會咋樣。”站在前麵的一名軍人雙手熱切地握著一名戴著眼鏡的醫生說道。

楊明生看見麵前這名說話的軍人,中等個頭,麵色紅黑,說話聲如洪鍾,氣質非凡。

劉院長道:“趙部長,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咱們的子弟兵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在這個關鍵時候,我們更應該做好。”

漂亮的女護士此時正在用那雙細嫩的小手為李天生無私地服務著。

“怎麼樣,小李,感覺怎麼樣,傷著哪裏了?”趙部長關切的問道。

說著的功夫,趙部長那一雙鷹式的眼睛直往楊明生哥仨身上瞅。

“沒事,沒事,趙部長,你這麼忙,還得跑這麼遠過來看我。”

李天生接著指著楊明生他們說道:“趙部長,今天幸虧這三個兄弟,要不是他們及時看到我,用馬車把我送到了醫院,我可就慘了。”

“噢,是嗎,不錯,真得謝謝你們。”趙部長衝著楊明生他們說道。

趙部長說著的功夫,伸出一雙寬大的手欲與楊明生握手,楊明生見狀,趕緊伸出那雙髒了巴幾的黑手與趙部長握了握,楊明生此時無比後悔,出門的時候,一大早劉卿讓自己好好洗洗出門,結果沒有洗,偷了懶,現在那塊黑漆漆的油跡還在楊明生的右手背上安然無恙地躺著。

楊明生長這麼大,就沒有見過像部長這麼大的官,雖然他對村長的級別有所了解,和部長比起來也都帶個長字,問題是他不知道也實在弄不明白部長這東西到底有多大,活了三十多歲,第一次見到部長這東西,心裏必免無比緊張。

再看看站在楊明生後麵的張軍和、二旦哥倆,也不像剛才倚著牆麵調侃城市妹子的樣子了,如兩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臥在那裏一動不動。

一旁忙碌的女護士發現他們的土鱉樣,盡不住捂嘴偷笑。

“你們三人是哪裏人?”趙部長問。

“噢,噢,我,我,我們是東溝子村的村民,趙,趙部長。”楊明生花恭敬的答道。

“啊,是嗎,好樣的,你們這種見義勇為、救死扶傷的行為,是我們部隊每名黨員、每名戰士學習的楷模,回去後,我要號召全部的同誌向你們學習,感謝你們。”趙部長鄭重的說道。

楊明生和張軍和、二旦哥仨,聽到趙部長的大加誇獎和表彰,真是受寵若驚。

“應該的,應該的,趙部長。”楊明生似乎比剛才好了一點,沒有那麼緊張了。

這時,CT室那個圓乎乎的腦袋一溜小跑進來了,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手裏還拿著幾張CT片,有幾串汗滴在他那無毛的禿頂上閃閃發著光亮,雙手將片子送到了劉院長的手裏。

劉院長接過片子,與另一位中年模樣的女醫生站在窗戶麵前,將這幾張片子舉過頭頂,透過外界的光亮,交談著,分析著,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一會,劉院長一臉溫和地走到趙部長麵前,說道:“趙部長,沒有什麼大事,小李右側無名指、中指骨折,尾椎骨裂,左側肋骨折一根。”

“傷勢不是太重,在醫院住上一段時間,經過細心醫護和調養,很快就會好的,趙部長。”劉院長接著道。

趙部長深切的看著劉院長,道:“太感謝劉院長了,小李這段時間就在你們醫院養護著,錢我們一分也不會少,在劉院長這,我就放了一百個心。”

“哈,哈,太可氣了,趙部長。”

“哎對了,你們三個是怎麼來的,這麼著吧,正好我們來了兩輛吉普車,王參謀?”趙部長喊道。

“到”,身邊一個精幹的軍人立馬回道。

“你開著你們科裏的那輛車將這三個老鄉送回家去。”

“是,趙部長。”王參謀幹脆利落地答道。

“這樣吧,劉院長,小李我可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小李,在這好好養著,單位的事先由其他同誌替你幹著,等傷養好了,再歸隊也不遲。”趙部長關切地說。

李天生仰臥在床上,使勁地抬起頭,捂著腹部,有一種想要坐起來的感覺,咧著嘴道:“謝謝趙部長的關心,我傷養好後,回到部隊一定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好,就這樣吧,我有事先走了,下午軍分區馬副司令員召集我們開會。”

劉院長臉上笑得跟花一樣,道:“趙部長,你事多,這邊你放心就行。”

其他人如裝了定時開關一般,馬上從趙部長身後閃出一條道,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了病房。

他們走後,留下的王參謀趴在李天生的床邊,道:“你是咋傷的,李副科?”

李天生就把解放車撞他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奶奶的,敢在太歲老爺頭上動土,那個司機膽肥了,敢撞你,真是活膩歪了。”

“等我好了吧。”

“嗯,也隻能這樣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在這躺著吧,我給車加點油去,一會就回來。”王參謀接著說道。

“噢,你去忙吧,麻煩你了,王參謀。”

“靠,你這是說啥,咱們是戰友,人們不常說吧,一起扛過槍的,一起下過鄉的,一起嫖過雞的,都是鐵杆。”王參謀說話一點也不忌諱,嘿嘿地壞笑道。

說完,跟楊明生他們打了個招呼,返身出門走了。

這時,女護士從外麵進來了,溫柔地說道:“同誌,還疼不?”

“好多了,謝謝你。”

此時屋內隻剩下的這三個土鱉和一個傷病員,再者就是漂亮的女護士。

隻見女護士專心致誌站在病床一側,兩手輕疊在小腹前,時不時地還衝著李天生微微笑著,還殷勤地給李天生掖掖被角,或偶而還要送去秋波之水的樣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深邃而覓遠,透著情意綿綿的味道,細嫩的雙手偶而觸摸在李天生的手背上,讓這個至今未婚的大小夥子感覺到如觸電一般。

這種感覺實在美妙,讓躺在床上的李天生渾身澡熱不停,小臉發燙,小心髒也如兔子一般蹦蹦跳個不停,剛才來自身體各個部位的挫裂之痛,現在好像完全給遺忘了。

楊明生站在一側,看著麵前的光景,心裏有點好笑。他必竟是過來人,雖然麵前的護士貌如天仙,但這種天仙隻對權勢傾斜,隻對富貴近身,隻對名利看重,像他這種地道的鄉巴佬,沒有人會對他關注。

一幫人將趙部長送到大門外,趙部長和劉院長又說了幾句客套話,趙部長與劉院長又深切地握了握手。就此道別。

軍用吉普車一路飛奔,管理科吳科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坐在後排的趙部長突然問道:“是誰撞的李天生?”

“報告趙部長,剛才我問李天生了,他說是一輛解放車撞的他,他能認出那個司機。”管理科吳科長說道。

“是吧,這就好辦了,你回去馬上聯係交警和派出所,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案。”

“是,趙部長,保證完成任務。”

楊明生此時在醫院裏焦急地等著王參謀回來,突然,醫院的院子裏突然傳來婦女的哭叫聲,聲音極其悲慘,特別是女人的哭聲,痛人心底。

楊明生哥仨好奇的往外張望著,看見有好幾個老人和婦女模樣的人坐在地上啼嚎著,聽著婦女的哭叫聲音,好像是自己的丈夫死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