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愣,然後歎道:“未曾想你竟然有這樣的想法,也注定不凡了。母親隻盼著你能夠好好的,其餘的隨你去吧。”
簡緋笑道:“母親放心,我斷然不會因為莫須有的事情便丟了性命,我還沒活夠呢!”
莊嬤嬤在旁邊批評道:“說什麼死啊活啊的,不吉利!小姐如今在外麵待野了,沒個規矩!”
簡緋聽到這熟悉的責怪,不由有些酸楚,笑道:“莊嬤嬤還是這麼厲害,我如今是郡主了,你還這樣罵我麼?”
莊嬤嬤也流淚道:“罵的,怎麼不罵,你便是以後當了皇後娘娘,我也是要罵的!”
唐月芙在旁邊,見眾人真是難過得緊了,便故意笑道:“當皇後娘娘是好的,不過也要先當了太子妃才是。姐姐,太子殿下是不是天天給你來信啊?”
簡緋一聽這話便要撕她的嘴,唐月芙笑著去躲,氣氛終於嘻嘻哈哈地輕鬆起來。
……
……
第一個夜晚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簡緋在西苑這邊混了一會子,然後便回到自己的院子裏麵,好好地梳洗了一番,接著又回到了王氏的院子裏麵說話。
在王氏院子裏麵待到了半夜,簡緋領著丫頭回自己房裏去,熄了燈歇下,安安穩穩的睡著不提。
簡緋一直睡到下半夜,然後忽然很快地就醒了過來,坐起身,仿佛等待著什麼。
原來,這個時候才是出宮的真正的重頭戲。
很快地,黑暗中輕輕地響起了一聲什麼鳥雀的叫聲,從半開半掩的窗子間便很快地閃過了幾個黑影。
這些黑影十分地靈巧,仿佛羽毛一般輕飄飄地飄過窗框,飄進屋內。
簡緋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從床上起身到了桌邊坐下,麵前十幾個黑衣人很快地站成整齊的樣子,躬身道:“小姐。”
五洲樓的人,時隔五十多天,終於重新聚集在這裏。
“這些日子辛苦諸位了。”簡緋有些感動,這些人一個個地在這裏守候了多久,這些日子奔波了多久,自己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依舊能夠感受得到其中的辛苦。這麼多的人在為了自己驅馳,簡緋在感動的同時還多了些愧疚。
自己做的真的夠麼?
此時的情形卻根本容不得任何的優柔寡斷和磨蹭,他們之所以沒有在白天便相見,怕的便是這京中的各方勢力的爪牙,若是當真及叫別人發現了自己這邊還有力量,關北烈便藏不住了。
五洲樓,是關北烈最後的王牌。
簡短的會議展開了,略顯得狹小的內室裏麵,靜悄悄地進行著這些日子的情報交換和將來的規劃問題。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沒有這樣令人緊張過。
這樣的場麵也不過持續了半個時辰。五洲樓的人不愧是受到了培訓的人,在這樣的時候便顯示出他們的緊鑼密鼓。一切安靜而有序地進行完畢,盡管有著很多的不舍和激動,但是依舊按照計劃離開。
屋內隻剩下關淩和簡緋兩人。
“小姐,可以了麼?”關淩問道。
簡緋輕輕地點頭,但是關淩並沒有就出去,而是看向窗外,那裏,關小七和關小五兩人正一人領著一個人翻進窗子。
那兩個被領來的人身量較小,一看便知道是女子,簡緋趕忙迎上去,拉著兩個人的手,笑道:“叫姐姐們夜裏才來,實在是對不住。”
秦五兒站好了,也不過微微客氣了一下,然後笑道:“我原也沒有出什麼力的。不過是沒有幫那邊的忙罷了。”
唐杏兒卻很是不屑地皺皺眉毛,道:“你什麼時候還學了這樣的說話,這大半夜的你起來便好受了?還不都是迫不得已?說什麼唧唧歪歪的廢話!”
簡緋笑著將兩個人讓道房內的凳子上坐下,笑道:“在宮中這樣子慣了,卻不想犯了姐姐的忌諱。”
幾人寒暄幾句,很快地便開始說起重要的事情,秦五兒雖然沒有什麼大的事情能夠幫忙的,但是因為她身份尷尬,所以做什麼事情反倒不會被懷疑,這也是個好的一點,可以在關鍵的時候傳遞消息。
幾個人先通了氣,說了這一月來的事情,簡緋又預先透露了一些將要發生的,唐杏兒便笑道:“我原來是押對寶了!”
說話間,簡緋忽然想起來唐杏兒對唐芍和柴文成的怪異的態度,不由發問。唐杏兒聽了簡緋的問話,先是一愣,然後笑起來。
“原來你竟然是不知道的!”
簡緋一聽這話便奇了怪了,問道:“我為什麼會知道呢?”
唐杏兒搖頭笑歎道:“你不知道我和柴文成之間的事情,竟然也敢用我,卻原來是個膽大不怕事兒的!”
簡緋再三追問,唐杏兒方道:“我要說,如今的唐芍便是過去的我,你信也不信?”
簡緋和秦五兒皆是瞠目結舌的一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