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杏兒很是不屑地嗤笑一聲,道:“都是些乖乖小姐,竟然連這點子事情都值得這樣子。”
簡緋不好意思地擺擺手,道:“我原也不是什麼乖的,什麼事兒都見過了。但是姐姐竟然會上柴文成的當,也有些令我驚訝。原以為姐姐能夠想到同我們合作,也應該是個聰明人,但是怎麼當初便做了那樣的糊塗事情?”
唐杏兒無所謂地搖搖頭,道:“人這一輩子,難免會有些傻氣的。這件事情我都告訴你們了,這回也應當沒什麼了,都散了吧。”
簡緋看看窗子,窗紙上已經開始透亮了,便也站起來,道:“眼看著天就要亮了,那便散了吧,明兒個我們便要搬出去了,以後你們同這邊通信兒也有些難度,我已經叫他們隔兩天便來一回,你們到時候若是有什麼事情隻管說便罷了,具體的自是有人同你們說,我便不留了。”
秦五兒和唐杏兒兩人起身,關小五和關小七仍舊進來將那兩人領出去,這才算完事。
眼看著天已經亮了,簡緋卻毫無睡意,她怔怔地想了一會兒,外麵便聽見下人灑掃的聲音。
“原來已經是早上了。”簡緋歎了一口氣,起身就在屋內的小地方縮手縮腳打了一套拳,也算清醒了些,外麵丫頭便敲門了。
“小姐醒了麼,要梳洗了。”
簡緋站起來道:“進來罷。”
進來的丫頭卻隻有兩個,是原來的朱玉碧螺。簡緋向後麵看了看,問道:“怎麼,香合琳琅呢?”
朱玉撇嘴道:“怎麼叫她們服侍了一個月就把我們忘了?”
簡緋笑道:“你生的哪門子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個公子,你是個陪房呢!”
碧螺歎道:“小姐真是越發膽大了,這樣的話也敢說,太子殿下知道了不要你了怎麼辦?”
幾個人說笑著梳洗起來,碧螺悄悄地問道:“小姐方才怕不是剛醒的吧?又見太子那邊的人了?”
簡緋點點頭,對朱玉碧螺道:“這些事情我還沒有給宮裏麵帶出來的那兩個知道,你們也隻當什麼都沒有便罷了。別出什麼亂子。”
幾人通好了氣,梳頭化妝已畢,外麵香合和琳琅才梳洗好了進來,手中是宮中帶來的郡主的禮服,跪下來道:“給郡主更衣。”
旁邊朱玉咋舌道:“我們倒是不曾跪過呢。這才是宮中出來的規矩。”
簡緋有些不好意思地叫兩人起來,然後換上了禮服,袖中帶了帕子,一手輕輕拿著羅扇,另一隻手搭著朱玉,慢慢地出來,向著王氏院子裏去。
昨晚同王氏說話並沒有出來,今早簡緋出來的時候便格外地引人注意。一路上總有下人們偷偷地聞訊趕來趴在不起眼的數從後麵看,無不讚歎咋舌。
這鎮國侯府的小姐進宮了一月多,威嚴更盛,端莊更甚了。
一路走到前院,王氏也已經打扮好了,要搬的東西也沒有很多,不過是些衣物用具,前兩日已經收拾的差不多搬過去了。
簡緋這一回沒有叫儀仗,而是跟王氏一人一輛馬車坐了,後麵唐月芙和莊嬤嬤抱著唐簡青單另做一個車,浩浩蕩蕩地向著新宅去,全然不管東府那邊此時是多麼的生氣,在這裏住了兩月,也不過打發人來謝一謝,送了些東西便完了,正主兒卻全然將他們不當一回事。
但是另外一麵,唐遼又不得不出現在鎮國侯府的安宅宴上,來顯示自己其實還有利用的價值。
王氏和簡緋等人的車駕很快就到了鎮國侯府。
鎮國侯府坐落在京城王侯巷的北端,和皇宮離得很近,是關北烈當時批的自己的地皮。牌匾是皇帝親手寫上去的,寫的比當年的武孝侯府的牌匾還要大一些。
這個時候是清晨,賓客都還沒有來,王氏和簡緋等人先進去轉了一圈。
王氏等人倒沒覺得怎麼樣,簡緋轉了一圈,卻覺得那布局結構精巧大氣,其中景致自有乾坤,雖然與眾不同十分個性,但是其中透露出的氣息卻是十分的熟悉。
於無人處叫來關淩一問,果然,這鎮國侯府是關北烈設計的。
簡緋聽了第一反應不是歡喜,而是有些懊惱,微微皺眉道:“此次到西京的時候本就情況不大好了,他還有心思做這些事情?”
關淩一見簡緋如此,不由笑了,道:“知道小姐擔心主子,但是這設計是去年便已經定了稿的,不過是今年才用上罷了。”
簡緋先是一愣,然後不由臉紅——關北烈這個牛人,竟然那麼早就定下心思來!
說話間時候已是不早了,關淩退下,簡緋卻回到了門前,幫著迎接賓客的到來。
遠遠地行過來幾輛馬車,上麵的紋章好久不見。簡緋和王氏笑著下了台階迎上去,裏麵下來了幾個貴婦和少女。
其中一個少女見了簡緋便不由落下淚來,拉著手又哭又笑道:“你這個禍害,倒也能出的宮來!這麼久了也沒個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