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白勝利參加運動隊集訓,依然住在學校。結束了一天訓練,他疲憊的回到宿舍。
門縫裏,插著信,熟悉的信封,熟悉的字體。
白勝利的疲憊消失了,顧不得坐下,撕開信封,邊看邊走進宿舍。
信是十天前寄出的,裏麵隻有簡單的一句話。
“哥,我十號到家。妹。”
今天已經是十二號了。白勝利心裏一邊咒罵著郵政局,一邊盤算著怎樣請假。
“我—要—進—去”門外,文詩的聲音又響起。
“門開著。”白勝利心裏有事,說得有些急促。
看到文詩進來,他又有些過意不去,忙接著說:“坐啊。今天怎麼不自己推門了?”
文詩搖頭晃腦,波浪黑發在背後蕩來蕩去。她盯著白勝利手裏的信:“哼,我可不想撞上你換衣服。是不是你的妹妹又來信了?”
白勝利有點尷尬的點頭笑笑。
“給我看。”文詩用了不容商議的語調。白勝利雙手把信展開,舉到文詩眼前。“十天才寄到?現在這郵遞員怎麼回事啊,真該好好學習《為人民服務》。”
“當然是因為你說十最標準,所以用了十天。哈哈。”白勝利大笑著,心裏也在暗笑:文詩和自己一樣,第一反應都是罵郵遞員。
文詩噘著嘴,繃著臉,眼睛裏卻蕩漾著笑意。“還說我!我可是來和你道別的。我們集訓結束了,明天,我就回家。”
白勝利堅持要第二天送文詩去火車站,文詩堅持白勝利今天就去看久違的劉丹霞。最終,白勝利倔不過文詩,就送文詩回宿舍。到了宿舍門口,文詩對白勝利壞笑著,不讓白勝利進去,說是因為白勝利今天想著別人。白勝利無奈,隻好和文詩道別。
“等等。”白勝利剛轉身,文詩又叫住他。“你好好陪你妹玩兩天,別想著我。可是我會給你寫信,開學的時候,你一定要去車站接我。那時,不許你想她。聽見沒有。”
白勝利看著文詩,沒有做聲。
文詩轉身走進樓道。到了拐彎住,她側頭看見門口的白勝利依舊站在那裏,便衝著白勝利擺擺手,吐了下舌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