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碎骨(二)(1 / 2)

可是顧落陽的情況亦好不了那裏,冷汗涔涔而下,適才一戰,由於還不知趙匡濟那邊的情況,時間實在緊迫,他急欲速戰速決,先前才會一時失策,被裘一郎以碧月三重樓硬化身體的鐵甲功所乘而傷了一臂,接著無奈之下隻好把體內壓著毒質的真氣抽出使用,打出那五彩合一的最高境界,刹那間深藏體內的劇毒已不由自主的湧了出來,即使顧落陽再強行運功壓毒,經脈已然再度受損,口角慢慢的滲出一度黑血,實在不能估計這次強行運功所帶來的傷害。

當下也不能再理會往後的事情,隻見顧落陽盤膝一坐,已全力運功壓毒,但要將已潛藏體內多年的劇毒再行壓下又豈是易事?北方萬毒宗的劇毒之所以一直無法根除,除了它已是深入髒腑之外,還因為它並不是一般藥石之毒,上官炳的萬墨針當中還包含了一種類似有生命的毒素在內,在顧落陽的體內各處紮根結舍,此次被它乘虛破穴而出,倘若是常人的話早已一命嗚呼,可是顧落陽的落陽孤雁實為佛門中最上乘的內功心法,練到高深之處可把人體內深藏的力量全部引出,對推宮換穴之術猶為精湛,故此顧落陽當年能憑著此神功得保性命,隻見他現在隻是練了半盞茶時份,一道白煙從其身上滲透出來,倏然間“波”的一聲,不倫蓬黑血從口內狂噴而出,麵色卻舒緩不少,總算把溢出的劇毒從體內經鮮血擠了出來,顧落陽已是年過半百,數年內又被絕毒侵體,麵容已是衰老不少,現在卻隻有比先前更糟,三千煩惱之絲已全變成銀白之色,可是其急人於難的個性並沒有因此而有絲毫退減,緩緩的站起身來,望了望倘在地上不住抖震抽搐的裘一郎,冷冷的道:“這便當是為小白報仇。”說罷卻沒有往張景龍的方向追去,相反地往村民離開的道路奔去,即使極為擔心張景龍及趙匡濟也好,顧落陽還是選擇了先護送手無串鐵,毫無自保能力的老弱村民。

縱使張景龍天資過人,從小又得明師指點,但始終年紀尚淺,經過了一整天不眠不休地趕路,亦累得頭暈眼花,一夥心仿佛要從胸口彈出來一樣,眼見前麵的地方升起了煮食的炊煙,唯有放慢腳步,先到那兒稍作休息。

忽然間一道沙啞的聲音在張景龍的身後說道:“小子,有吃的東西沒有?”張景龍大吃一驚,怎麼竟給人來到了身後還毫無感覺,心念電轉,足下發勁,身形向前疾衝,可是一隻手便以更快的速度搭在他的肩上,張景龍頓感半身酸麻,動彈不得,情急下身體本能地運勁反震,那人亦沒有預料到張景龍竟有內勁相抗,“咦”的一聲下五指略鬆,張景龍急忙踏出數步,與對方拉開距離,跟著轉身望向來人,隻見一個滿身泥汙,臉上長滿胡子,全身衣衫襤褸的男人,滿臉怒容地喝道:“我隻是覺得肚餓問你有沒有東西吃,臭小子竟敢運勁傷我,真的不知好歹!今天我便要把你好好教訓!”

說罷身形閃動,已到了張景龍的身前,饒是張景龍輕功亦是不弱,連趙匡濟對其步法亦不敢忽視,竟也沒法看清那人用什麼樣的身法衝過來,那人五指箕張,便向他的胸口抓去,這一爪內功精湛,勁力所蓋範圍奇大,張景龍大駭,卻已來不及避開,隻見他右碗微轉,握拳成角,骨節突出,方位的拿捏便恰到好處的對準了那人手肘上的“曲池穴”!

那人若再強行抓落,手肘上的“曲池穴”便會先行撞上了張景龍的拳節之處,令其手上一片酸軟無力,可是那人便恍如未覺,手肘之處強行撞在張景龍的拳上,“啪”的一聲悶向張景龍被那人的勁力強行撞開,即使拳法的運用高明,張景龍始終人微力小,經此一撞全身血氣翻湧,幸得顧落陽貫體的內力護著全身各處,隻痛不傷,在地上滾了兩個筋鬥後即時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