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續命(二)(1 / 2)

卻見安慶生麵色忽變,大聲怒喝:“夢楚!我說過多少遍不可再提那逆徒!便連心裏想也不能!你是否長大了?不再聽師父的話了!”這一聲怒喝,便連正在熟睡中的項千羽也驚醒過來,茫然而不知所措,秦夢楚一驚,隨即跪了下來,說道:“師父!弟子知罪!”有關其師門之事,張鐵二人亦隻好不語,安慶生心中一軟,伸手撫著項千羽的頭,溫言道:“起來吧!”忽然轉頭望向鐵幻白,道:“你資質不錯,我收你為徒,如何?”

鐵幻白及張景龍,甚至乎秦夢楚聽罷此言,都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即使安慶生發再大的脾氣,甚至責打秦夢楚,三人都不會驚奇至此,蓋因三人都知安慶生性格極怕麻煩,曾對之許以極大期望的徒兒又叛離多年,想不到竟會在此時興起收徒,且對像還是連品性,來曆都不太清楚的鐵幻白?武林中人擇徒一向極嚴,隻因徒兒學了武功後行歪從惡,其至欺師滅祖之事便所在多有,除了資質之外,徒兒的性情亦甚為講究,如安慶生這麼隻見了鐵幻白一麵便欲收徒之事,便實算荒謬怪誕之極;三人之中張景龍最先清醒過來,在鐵幻白背上輕輕一推,伸腿在他的膝彎處一踢,鐵幻白會意過來,“噗”的一聲便跪到在地,叫道:“師父!”

安慶生撫了撫銀須,點了點頭,滿意地道:“好!”秦夢楚見師父終於也收了徒兒,也自欣喜,連忙說道:“夢楚這就去備茶,好行那拜師之禮!”鐵幻白醉心武學,對安慶生的武功更是神往不已,現在竟蒙這位武學大家收為徒兒,實似如在夢中,喜道:“待幻白跟景龍找到顧前輩後,當即時回來領授師父的教晦!”安慶生緩緩的道:“讓那小子自己去找吧。我的武學博大精深,你一生也學之不完,遲一分起步,便學少一分,我可不想我那厲害無比的武功就此失傳。”

鐵幻白一怔,說道:“景龍現在身受重傷,我怎可就這樣的丟下他不理?”安慶生輕閉雙目,冷冷的道:“不要跟老夫討價還價,我說這樣,就這麼辦!”

張景龍眼見本已大好的情況竟急轉直下,急欲開言相勸,但鐵幻白伸手一攔,已阻止著他說話,跟著向安慶生正色道:“幻白跟景龍乃過命之交,實不能丟下受傷的景龍不管,前輩的好意,幻白隻好心領了!”隻聽得鐵幻白忽然把安慶生由“師父”改稱為“前輩”,言下之意即是若安慶生一意姑行,鐵幻白亦隻好拒絕拜這位高人為師,安慶生曾幾何時試過受此頂撞?大怒之下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回頭轉身走進內堂。

張景龍歎了口氣,但鐵幻白此舉全是為了自己,又豈能再有任何說話?鐵幻白卻滿臉不在乎的坐了下來,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隻是治好張景龍身上的奇傷,此時秦夢楚走了出來,眼見安慶生已不在,而二人都是臉色古怪,忙問清原委,張景龍略述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秦夢楚卻讚道:“鐵大哥不謀私利,隻顧義氣,真是一個大好人!”鐵幻白聽著此讚美之言,卻是心中有愧,心想秦夢楚若知道了自己昔日在萬毒宗中的所作所為,必定會疏遠自己而恥之為友,他先前本已想通一切,而在其他人的麵前亦從來沒有介意過自己的過去,但不知怎的,他卻不欲對秦夢楚稍有欺瞞,熱血一湧,便道:“秦姑娘,現在的鐵幻白,乃景龍一手從暗無天日的地方救出,因此我又豈能丟下景龍不顧?而昨日的鐵幻白,便說出來也怕會汙了姑娘雙耳!”秦夢楚奇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