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信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拳掌高手,石某便不能占閣下的便宜。”正欲棄槍與之比拚拳腳功夫,就在此時,古厲生竟“呼”的一聲便衝到了石守信身前,其勢道的快疾便使到高手如習德及雷安民等都是大吃一驚,而身處其中的石守信,在這一刹那間被其欺到如此近身的距離,除了未及反應之外,一身長槍的功夫便完全施展不了開來,他心中叫糟,正在想到要硬吃古厲生一招之時,隻聽得古厲生低聲道:“石大哥,拳腳功夫你勝不了我的,用槍吧!”說著左掌一伸,探進了石守信的懷中,接著向後一跳,已退開約一丈的距離。
習德眼見石守信在中招後呆呆站著動也不動,隻道他已受重創,叫了一聲:“石兄弟,你怎樣了?”便欲衝上前去,石守信向後搖了搖手,說道:“習二哥放心,我沒事。”眾人都是大惑不解,古厲生既然在一招之間已把握著能重創石守信的機會,為何在出招後石守信便安然無恙,且古厲生更退到了一個石守信最能把其手上長槍的威力發揮之距離?眾人都不禁心想這個古厲生是否隻是輕功了得,但武功卻未臻上乘之列,因而即使得到了挫敵良機,卻還是傷不了石守信?
但盡管在場的其他人有此正常的想法,但身處其中的石守信卻沒有把心思放在此等事情之上,全因適才古厲生的一聲“石大哥”,情真意切,彷佛乃是一個對己極熟之人的一聲呼喚,但自己對眼前這個高深莫測的年青人實在沒有甚麼印像,但他既答應了替習德接下此戰,當下也想不了這麼多,倏地間雙手緊握,把手上的那根長槍一舉,精鋼所製的槍頭直挺挺的指著古厲生,一絲絲的氣勁從槍頭之上緩緩滲出,其架式的凝重,內功的精良,便是同行之人,都不禁發出了喝采之聲,而雷安民先前亦想不到石守信的武功竟以達“刃氣”之境,不由得對他另眼相看。
大凡使用某種兵器之人,都需把自身的內力,配合兵器而作出攻守的動作,比方說用劍之人,便要把一股內力,先存於腕肘之間,才可把手中長劍運使,而當有人若配合著手上兵器,可運使得圓轉如意,得心應手之時,這人便可稱作初窺“馭刃”之境,能到此境界者,已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但當修練者的功力漸深,內勁越厚之時,憑著個人的悟性,還可以有更進一步的領悟,把一股內力從體內引導至兵器本體,使之彷佛變成身體的一部份,練至深處更可從兵器上激發出內力傷敵,這就是在“馭刃”之上的“刃氣”之境。相傳武林中的使劍高手們大都可以從劍身處發出劍氣傷敵,就是這種功夫,而現在石守信的長槍上所散發出來的絲絲內力,便顯得其長槍極為厲害,習德亦看得暗暗點頭,明白到石守信在郭威麾下行軍打仗,便每天都在磨練功夫,因而精進不少,與自己武功上的差距已漸漸的拉近。
古厲生在看見了石守信的架式後,緩緩的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認真神色,他知道麵對著現在全神戒備的石守信,已沒有可能再施展如剛才一般的奇襲,長槍上那絲絲的氣勁便不停的發出“嗤”,“嗤”之聲,而憑著感應之力,古厲生便感到那氣勁正如靈蛇一般隨著自己的動作搖擺不定,知道石守信不隻能使內力從槍尖處迫出,更能在手上操控自如,而石守信在使出此“刃氣”之境後,雖然能收鎮攝敵人之效,但體內的內力真氣卻是不停的虛耗著,而為了挽回剛才那輸了的一招,隻見石守信清嘯一聲,雙手一舉一挺,適才還處於靜止狀態的槍尖與及纏在其上的靈蛇槍氣,竟忽地如利箭般向己猛射過來,但即使此槍其快無比,古厲生身形一晃,長槍已從身邊擦過,憑著適才那急速的身法,古厲生便有信心可把石守信的長槍攻擊全數躲開。
可是就在古厲生剛避開了長槍的迅間,隻聽得“嗤”的一聲輕向,竟又有一個槍頭向著古厲生的左肩急刺過來,古厲生便想不到對方竟有另一柄短槍藏在身上,見狀忙向後急躍,雙方的距離倏地分開,而石守信亦沒有再趕上追擊,定睛一望,隻見古厲生即使避開了長槍的槍尖,卻還是被槍尖上的槍氣刺破了肩上的方服,而古厲生站定身子後,亦望向了石守信,隻見他雙手緊握著的還是那一柄長槍,卻哪來第二把短槍了?明白到剛才石守信便在極短的時間內向自己急速的連刺兩槍,其速度之快,就在第一槍的殘影還留在古厲生的眼中之時,第二槍便已經刺到了身前,但即使這一招是石守信微占上風,麵對著古厲生他還是不敢有絲毫輕忽的全神戒備,在靈蛇槍氣保護下的他緩緩的說道:“輕功身法是你快,但若論槍法速度,我也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