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成躺在床上睡了一個小時,就再也誰不著了,從床上坐起來,抽出來一支煙,叼著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圈,就看到李大慶這時候也醒了,正一臉彷徨的向著自己看來。
看到李大慶一臉彷徨,臉上有些憂愁的樣子,秦守成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對著李大慶招了招手,讓李大慶過來。
李大慶咧了咧嘴,走到秦守成的身邊,一屁股坐下,有些尷尬的對著秦守成說道:“大哥,我有點睡不著。”
“我理解,我這不也睡不著麼。”秦守成對著李大慶說道:“我這輩子都沒有出過國,第一次出國,還特麼的偷偷跑過去,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李大慶聽到秦守成這麼說,神色好了一些,哭笑著對著秦守成說道:“大哥,我也不是害怕,隻是,哎,怎麼說呢。”
說到這裏,李大慶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秦守成,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秦守成一咧嘴,掏出來一根煙,遞給李大慶。
李大慶接過來,秦守成幫著李大慶點燃了,然後笑著對著李大慶說道:“兄弟,怎麼了?有話就說,咱們都現在這個熊樣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李大慶聽到秦守成這麼說,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咬了咬牙,抬頭對著秦守成說道:“我倒不是害怕出過,也不是害怕出國之後,會被張羊角的人殺了,我隻是現在心裏有些發慌。”
“怎麼發慌了?”秦守成吸了一口煙問道。
李大慶苦笑一聲,對著秦守成說道:“當年,我上初二,怎麼學也學不進去,老大,我當時可不是一直玩,而是真的學了,不說頭懸梁,錐刺股,我都是每天一早五點多就起來背課本,學數學,化學,但是,我怎麼也學不好,一直都是班裏的倒數五六名。”
說到這裏,李大慶歎了一口氣:“就這麼學了一個學期,到了初二下學期之後,我真的什麼都學不進去了,感覺老師講課就是在說天書,我根本一點都聽不懂了,任憑我怎麼努力,就是學不好。”
秦守成伸手拍了拍李大慶的肩膀,對著李大慶說道:“有的人一學就會,有的人怎麼學也學不好,這沒有辦法的事情,你不用這麼責怪自己,咱們學習不好,也可以去學一下其他的技術,總有適合自己的事情。”
李大慶嗯了一聲,對著秦守成說道:“我初二下學期就不再去上學了,然後跑去跟著一個修車的學習鈑金,學的很快,可以說是跟著那個修車師傅學習鈑金學的最好,最快的。”
“這不就挺好麼,修車鈑金學好了,聽賺錢的。”秦守成笑著對著李大慶說道。
李大慶聽到秦守成這麼說,臉色有些開心的說道:“那當然了,鈑金學好了,一月一兩萬不算話下,當時我想的可好了,而且,當時那個修車師傅的女兒和我也是眉來眼去的,我當時想好了,學好之後,賺了錢,就將我師傅的女兒娶了,到時候買套大房子,一家人一起住。”
秦守成笑了笑,衝著李大慶豎起來大拇指。
李大慶卻苦笑一聲,深吸一口煙,抬起頭望著窗外,對著秦守成說道:“想的挺好的,但是,誰知道當時一個混混看上了我師傅的女兒,家裏有錢有勢,我師傅沒辦法,師傅的女兒也為了保護我師傅,嫁給了那個小混混。”
“我原本以為,那個女孩跟著那個小混混,應該過得很好,沒想到嫁過去沒多久,就遍體鱗傷的跑回來了,我當時心裏發怒,提著錘子就去找了那個小混混,將那個小混混的脊椎骨給打碎了。”
“然後呢?”秦守成對著李大慶問道。
李大慶聳了聳肩膀:“我當時也害怕了,就跑回了家裏,我媽就讓我跑去找我舅舅,我舅舅就帶我走了,我父母也搬家了,從那到現在,我也沒有再回去過。”
秦守成有些唏噓的對著李大慶問道:“那你剛才又想要對我說什麼?”
李大慶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哥,我當時跟著我舅舅跑江湖,就是想要有一天出人頭地了,回去將我師傅的女兒娶回來,年前我還打聽過,那個女孩到現在還沒有結婚,一直陪著我師傅。”
“哈,說不定人家是在等著你。”秦守成笑著對著李大慶說道:“你小子有福氣呢。”
李大慶眼睛一紅,突然跪在秦守成的身前,向著秦守成磕了兩個響頭,對著秦守成有些哽咽的小聲說道:“大哥,我知道我能夠從南山監獄活著出來,都是因為你,是你救了我的命,可以說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