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之後,必然先將弟媳收入東宮!哈……”李建成念念不忘著弟媳,那位讓他朝思暮想,甚至引起他殺死弟弟的最大動機。
太子之位,進而的皇位,都沒有觀音婢如母般的雍容讓其心動,讓李建成瘋狂。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
兩隻箭箭身相錯。
命運,似乎選擇了李建成,放棄了李世民。
李建成猙獰地睜大眼,淫邪地笑。李世民閉上眼,平靜地等待。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這時,一道風,在那兩支正要相錯而過的箭、決定李家兄弟的命運以及他們身後千萬人的命運的兩支箭,在它們上空詭異地憑空成形。
長安城外十裏,名叫原上的小村落的一家小院裏,秦王妃,李世民的妻子——觀音婢,跪坐在小院中,與一滿頭白發之人相對而坐。
昏暗的晨光之下,在李建成心中始終雍容華貴的女子,在麵對眼前的白發男子時,少見的拘束著手腳,亦畏亦懼地看著白發人如枯枝一樣的手。
青白的手上,正在把玩著一片紅色竹片。
觀音婢知道,那紅色竹片叫命竹,是這白發人親手所製。由不得她不麵對此人亦畏亦懼,因為這命竹能掌控自家郎君的生死,牽係著自己的命運。
而那白發人則是低著頭,隨意地在手中轉動著命竹。似乎這隻是閑時做的玩物,而不是事關人之生死的寶物。
“劉玄師,我家郎君今日所行之事如何?”
觀音婢忍耐不住道。這劉玄師久久不說一句話,她卻是對郎君的事擔憂之極。
李世民倉促進宮,留給她的隻言片語中,充滿了交代後事的意味。
劉玄師聞言抬頭,蒼老的麵容上唯一有點生機的眼睛中,清亮的眼神是古怪的笑意。
“觀音婢。”劉玄師沒回答她的話,而是輕笑著喚了她一聲。
觀音婢對劉玄師直呼其小名,心中很是無奈。觀音婢這個小名,除了父母和自家郎君之外,也隻有這人敢親密直呼,一點也不顧她大唐國秦王妃這一尊貴而不容褻瀆的身份。
我們熟麼?不熟好不好。
觀音婢用眼神壓向劉玄師,“劉玄師,事情如何?”
“快敗了。”
“可還有救?”
“神仙也救不了,不過我可以。但我出手你要付出代價,是什麼代價,你知道的。”
觀音婢臉上一紅,想起那無禮而羞人的代價。
兩頰微熱,“代價我會出的,你……”
觀音婢答應付出代價。
眼前這白發人的能力不容置疑。在上次太子下毒一事中,就用那命竹救了郎君。
她不懂當時劉玄師為什麼隻是捏了捏他手中的命竹,郎君青黑如墨的臉就恢複正常的紅潤。而郎君體內已攻心的毒,眾名醫都無解的劇毒,在這一捏之下,如雪遇開水一樣消融無跡。
實際上,那已是她第二次看見劉玄師展現這神跡,第一次是她在嫁給李世民的前一天,她喘疾發作命在旦夕之時,這劉玄師飄然現身,溜進她的閨房。在未經她同意的情況下,先收代價後救命。
想起自己的手被輕輕地捏著,如同玩弄,她不由地低喊一聲:
“色胚。”
這是劉玄師曾對她說過,那種捏手的行為表示男人的品性是高尚無私的,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