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未央是什麼人,佘千千明白,當初聽得她的事跡時,曾十分鄙夷未央的所作所為。
在大多數的眼裏,鯤鰮的女子應是不問國事,相夫教子的賢淑之人,而非這種目無章法的小蒲女。
一曲舞歇下,有人上台主持新衣節的事宜,隻是外麵的喧嘩終還是引了所有的注意,這新衣節也被饒了秩序。
坐在上座的南宮玦神色更為凝重些,方才南宮未央在下座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裏,雖然生氣,但是在這種大場合下,他不得不忍住些火氣。
有人從青磚道上行來,仔細瞧去,卻是早先離開的南宮未央。
入了冽政園的未央,看到來人都齊刷刷的瞧著自己,那或探究,或茫然,抑或是瞧笑話的眼神,讓她有些不自在,原本還算輕快的步伐,竟不得不放緩下來,眾目睽睽之下,她要如何自在行路?
終還是南宮宿的出現幫了她大忙!
若說未央出現時,那些大臣皆是一副看笑話的麵目,那南宮宿的出現大抵應該是驚訝,甚而驚豔的神色,果然顏值決定了享受的待遇也會有差異?
未央看著那些人紛紛起身朝著入口,目光掠過自己看向身後的南宮宿,舒了口氣,才又拾起步伐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不去理會身後男人惹了多少議論。又惹了多少人驚歎。
“好在那人是二哥,不然我會嫉妒的很呐!”未央剛一入座,旁側的南宮荀便發出這樣的驚歎。
“二哥之前也沒有這麼受歡迎吧!”未央一掃全場,見隻有三個人未曾抬頭看南宮宿,便有些疑惑。
“那是因為他易容了,父王曾說過,二哥像極了母妃,小時候還好,但是越長大越是跟母妃長得像,父王為此還跟烈哥打鬥過!
說來也怪,自烈哥去了邊塞,二哥就不再以真麵容示人了!不知道為何今日?”南宮荀說到此處時,南宮宿已入了座。
紛雜的園子也恢複了些平靜,自聽了南宮荀的說話,未央看向了上座的父王,看到他目無表情飲著酒,便知道,南宮宿引起的轟動,讓他生氣。
再看看方才不曾抬頭的三人,除了南宮慕,其餘兩人,一個是花臨鳳,一個便是一直在刺繡的佘千千。
佘千千這人未央不認識,隻是她一直刺繡的動作引了未央的注意,沒想到周圍那麼嘈雜,居然還能夠靜下心來做自己的事情,這個人不一般!
未央對佘千千是佩服,故而在佘千千的身上停留時間較為長些,而她的目光也引了花臨鳳的注意,見未央一直盯著佘千千這邊看,花臨鳳也側頭越過伏淩看向已在收尾階段的佘千千。
遠遠看去,那繡作應是水台樓月的夜景,仔細一瞧這幅畫應采用了墨綠色與銀彩色的主線,輔線則是暗紅色的絲線製成。
絲線很普遍,但技藝卻不普通,佘氏染坊的女工技藝裏有一種很是獨特的懸浮技藝,這等繡技不是輕易學成的,且他在佘家也隻有佘千千能夠完成,而今佘千千能在這等環境裏,將繡作製成,可見她的技藝已到了爐火純青之地步,而佘千千也並非是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