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海知縣屈枉善良 白仙姑怒懲奸人(2 / 3)

賈雲柳脫過一劫,眾人自認為碰了好官,卻不曉得那武將、官兵乃樹葉變化,白玉素施法所為。點破方悟,無不稱奇。此後,賈家事基本理肅,仆奴多散去,隻餘下幾個可靠。賈雲柳夫婦本打算明天山中一避,不料官府來得甚快,曉得賈雲柳尚居家中,一隊官兵撲至了賈家村。為首乃本州捕盜巡檢李煒,由那霍右縣縣尉陪同並差役三班。先圍了家宅,然後闖入用門內拿人。白玉素挺身立在院當央,喝個“不要來”。官人不聽,無視。白玉素喝個“疾”,一方千斤重假山石飛起,在官差頭上飛了三周。眾皆大駭。白玉素一掌擊去,藍閃一片,大石粉碎。喝個“收”,渣兒複聚,依舊一石。白玉素道個“開”,大石開現一門,白玉素與一家人,還有貴重家資一股腦兒隨一股青氣入了石門,止餘空宅。石門合,大石飛上天空而去。觀者無不愕然失神。

白玉素轉移家眾入了附近的一座山中,正是棲身過的白虎山。白玉素作法,變出一座小宅。雖不漂亮,但也不簡陋,從此居住其中。且用障眼法掩蔽之,防止為外人闖入。日常用需,白玉素化身而外出采辦。逾半個月,倒也平安無事。白玉素還另一邊裏探聞風聲,打聽得那日官軍拿賈雲柳不到,盛怒之下,放火燒了宅院,並四處緝拿賈生全戶。又探得,官府請來了一位遊方僧人,自號寶蓮佛者。其還帶有兩個徒弟,一個叫石頭陀,一個叫咪咪羅漢,協助捉拿賈雲柳夫婦。白玉素聽到此信,微微一笑,心道:“料不過幾個行腳僧而已(真正的佛爺哪是那麼容易請來的)。這寶蓮佛名雖稱‘佛’,未盡然有能耐可恃,不足為慮。”並不拿此當一回事。本打算會一會寶蓮佛,但轉念又一想,不可魯莽行事,還是少惹麻煩的好,確保無意外為上。否則,容易暴露形跡,招難當頭。於是,忍了。可老天並不讓你順心,賈生最近這兩天得了怪病,隻要到了夜裏,身上忽熱如火炭,忽冷似寒冰,忽大汗如泉湧,忽皮肉劇痛而致號,受了活罪。那慘狀,那痛叫,讓人心碎。這比要命還厲害。世上未聞還有此種惡疾。白玉素無以為治,束手無策。猛然想到,會不會為歹士施弄巫蠱(置各種毒蟲於一處,相互殘殺,最後幸存下來的一個為蠱蟲,用以害人)或其他妖術邪法加害自己的夫君,呆不住了。把目標鎖定在了那寶蓮佛的身上,遂這夜裏將身來到了縣衙。見後院內高搭法台一座,在法台之上立有一尊泥像,似賈生模樣,並刺背有姓名和生辰。有一紅麵藍目、獅鼻虎口的大和尚正在作法。運用的一不是釋門大法,二不是道門正統,卻是雜家邪門歪道,手段卑劣。看他猛地向泥像噴一口火,隔一會兒又噴一團冷氣,再過些時候起左手澆一碗清水,不大工夫又揚右手而鞭。白玉素一看就明白了,確實係和尚搞鬼,致令賈生飽受痛苦折磨,不由怒氣心頭,咬牙切齒憤恨,“和尚,和尚,無冤無仇,何要無端起歹心,以邪魔之道害我仙宮致如是?姑奶奶決不饒你。”就想喝一聲,毀法台,斃那妖僧。可另見那院中還有兩名僧人,一個頭陀,一個禿頂,在法台下侍立。白玉素暗想:“那法台上之人必然是州裏請來的寶蓮佛,而另兩個和尚定是他的徒弟——石頭陀與咪咪羅漢了。不摸其底細,不可輕舉妄動。再說我身單力孤,對付他們師徒三個有些吃虧,不便宜硬抗之。”可又想到賈生正在受難,不能拖延,但出於保險起見,又須有個萬全之策。白玉素腦筋一動,決定分而製敵,先擒小,後滅大。打定主意,用左手食指向那傻頭傻腦的咪咪羅漢一點。這一點可不得緊,那小和尚就覺額頭一痛,用手一摸,卻起了個包兒,以為是哪個淘氣鬼用石子梟自己呢。抬頭左顧右盼,可就發現了處於房簷上的白玉素,也不做聲驚動其他,身子一搖,一條黑練似地射起,撲向白玉素。白玉素並不即應,磨身就走。咪咪羅漢緊追於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