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收?”趙書毅問,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紀幽幽沒有直接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給出了另外一個答案。
“你把它送給麗茉吧,她肯定會很開心的!”紀幽幽真誠地提議道,而且,她也希望趙書毅能認同他的觀點。
但是趙書毅是要讓她失望了。
“我為什麼要送給麗茉,”趙書毅激動地問道,不知不覺地,情緒就上來了,“這是我織給你的,你可以不接受,但不可以叫我送給別人。你這樣,讓我很傷心!”
“對不起!對不起!”紀幽幽連忙道歉,“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
麵對紀幽幽的道歉,趙書毅似乎並不買賬,依然黑著張臉,一聲不吭地望著她。
沒想到是這種狀況,紀幽幽有點手足無措。好不容易,以為趙書毅已經走出了陰影,可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卻讓她怎麼也淡定不了下來。
“逗你玩呢!”趙書毅又突然笑道,蒼白的臉上的笑容,讓人他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朋友,也可以送圍巾的!”趙書毅認真地說道,“你如果太在意,我隻能說,你心裏有秘密!”
“我,沒有秘密!”紀幽幽憨憨地笑了笑,伸手接過了趙書毅手中的禮物。
這次,趙書毅卻沒有給她,而是把圍巾從裏麵拿了出來,圈在了紀幽幽的脖子上。眼裏閃爍著複雜的神色。
這本該是情人間表達愛意的一種行為,可倆人卻各懷心思。
紀幽幽或許是愉快的,至少,趙書毅解釋的很清楚,這是朋友間的祝福。倘若她不接受,更顯得她小氣了。她不要做小氣的女人。
而趙書毅呢,雖然是笑著的,但是嘴角的苦澀,卻像是在哀悼一段感情。沒錯,他送出去的不僅僅是一條親手織的圍巾,也許這輩子也不會再織第二條了,而這是他織的第一條,也許也是最後一條,這也是他的一段感情。是他此生的第一段感情,也許,也是最後一段。
“喜歡嗎?”趙書毅柔聲問道,一臉哀傷地望著那條粉色的圍巾。曾以幻想著,圍巾係在了她的脖子上的那一刻,可以把她抱在懷裏,好好地親吻,還可以摟著她,在月光下說屬於兩個人的情話。
可是,現在夢已經醒了,他能做的,就是放手,微笑地祝福她。
“喜歡!”紀幽幽甜甜地笑道,不僅是因為圍巾,更是因為趙書毅的轉變。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趙書毅喃喃說道,眼睛不知何時已經濕潤。為了不讓紀幽幽看到,他隻能選擇離開了,“我要去找麗茉了,你回家吧!”
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一絲異樣。紀幽幽沉浸在自己編織的世界裏,當然也無暇顧及趙書毅的表情。她隻是以為,他是要趕著去接麗茉下班了。
“哦,那我走了!”紀幽幽揮了揮小手,便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向了停車的地方。
趙書毅看著她中跑著走向了她停車的地方,卻久久也沒有離去。看著紀幽幽騎著那輛章繹給她買的小綿羊,他就覺得很諷刺。紀幽幽之前的自行車,是他送的,在紀幽幽十五歲生日的時候,那時,他還沒有開始賺錢,隻能用自己零花錢給她買了一輛在當時來講,價值不菲的自行車。當時,紀幽幽並沒有很大方的接受,而是半推半就地收下的。而她現在騎的,是章繹送給她的小綿羊。連車也換了,趙書毅感覺自己就是那輛被換掉的車,興許紀幽幽還好好地保存著,但是她現在最愛的,以後最愛的,會是她現在騎著的小綿羊。章繹還是照常到學校上課,照常到紀幽幽家給紀重先補習。他知道趙書毅回來了,有過擔憂,可是,當聽說他與麗茉在一起了,他又漸漸放下心來。隻是,紀幽幽對趙書毅的態度,還是讓他有點不能接受。雖然紀幽幽一再解釋,每次的會麵,都是出於一種同情,一種愧疚,並不飽含任何的情感。可是,從趙書毅看紀幽幽的眼神,以及憑他對趙書毅的了解,趙書毅不可能會這麼快就放手,更不可能那麼快就重新喜歡上另外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他認識了很久,卻從來都沒有產生過感情的女人。
“在想什麼呢?”紀幽幽問道。她一進門就看到他一個人在對著她種的一盆花發呆。她可不相信他對植物有研究的興趣,一看他這個樣子,她就能猜出他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