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事!”章繹勉強笑道,“在看你的花,什麼時候能開!”
“不用騙我,”紀幽幽笑道,伸手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了,是了!”章繹調侃道,“長大了,長大了,那為什麼還不趕快嫁給我!”
“才不要這麼快嫁給你,我連你家人都沒有見過!哪有這麼快就賣給你的道理!”紀幽幽似在說笑,可心裏,卻在犯愁。別說是見他父母了,就是聽他說,也很少涉及到他們。她呢,雖然父母已經去世了,可是有關她父母的點點滴滴,她幾乎都一字不漏地告訴他。
章繹隻笑了笑,沒有繼續作答。似乎隻要提到他的父母,他就會避而不談。即使有再多想說的話,可還是為了逃避這個話題而閉上嘴巴。
既然他不想說,紀幽幽也沒有問下去的道理。她不是那種窺視欲極強的人,他要不願意告訴她,她也不會追問下去,這就是她。
日子,就這樣,彼此在忐忑中度過。
在聖誕節來臨的前夕,紀幽幽突然收到了一份意外的‘禮物’,那是充滿喜慶的紅色請帖,那是趙書毅與麗茉的結婚請帖。似乎沒有任何征兆,這兩人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紀幽幽本應要為他們高興的,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並不是因為她心裏裝著趙書毅,而是這太不真實了,虛幻地有點恐懼。
趙書毅繼續一天天地消瘦下去,而麗茉也沒有了往日的活力。這全然不像是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即將要經曆一道神聖的程序,倒像是要接受一場罪孽的殺戮一般。
擔憂的,不僅僅隻有紀幽幽一個人,章繹也苦在其中。一開始,他也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追求幸福是每個人的權力。雖然是朋友喜歡的女孩,可彼此喜歡才是愛情的堡壘,他跟紀幽幽,可以說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那走在一起,當然是無可厚非的了。可是,當看到趙書毅一天天的萎靡下去,作為昔日的朋友,他還是過意不去。自從趙書毅回來後,他就覺得,無論是自己,還是紀幽幽,即使在一起的時候,倆人都有盡量避開趙書毅這個字眼,可每每麵對麵交流時,還是忍不住想到他,倆人就會心懷愧疚,似乎兩人就算不說話,隻要站在一起,或者互相看一眼,都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漸漸的,倆人見麵的時間就少了,可情意卻絲毫未見。
婚禮當天,章繹與紀幽幽都出席了,但他們並不是一起去的。倆人各自拿著一張請帖,一前一後到達的。婚禮現場,他們也是當作不認識的,見了麵,也隻是彼此望一眼,便算是打過招呼了。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明白,他們最想做的,便是上前擁抱對方。
算是贖罪吧,倆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樣,參加了這個熱鬧卻蒙著一層陰霾的豪華婚禮。興許婚禮是趙家的兩位老人精心準備的吧,雖然辦的有點倉促,卻也不失體麵。
紀幽幽穿上了章繹前不久送給她的粉色小禮裙,臉上功夫也下了不少,原本白皙的臉蛋,少了不少的青澀,多了幾絲嫵媚。如烏澡般的黑發,整齊地盤了起來,更是增添了不少成熟的氣息,至少表麵給人的感覺,不再是懵懵懂懂的小女孩。
而章繹也一改之前的隨意裝扮,西裝革履的,更顯得英氣逼人。雖然不笑不語,卻也在無形中釋放了魔力般的魅力。每到一個地方,總有不少饑渴的眼睛在盯著他。如果,今天趙書毅不是新郎,或許,會有人替他分擔一些這些充滿熱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