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花兒開了5年,我們家就搬到城裏了——我要去上學。臨走花兒的藤邊結出一隻大大的南瓜,父親把它摘下來煮了吃,濃烈的像酒的甜美,我想可能是那花兒叫旁邊默默無聲的南瓜藤幫它結的贈別吧。
進了城裏,我曾經以為再也看不到那種純白的花兒,後來在小學邊牆的薔薇邊上又看到了。我覺得她與薔薇似有些不同,但是仍然以為她就是薔薇。
就這樣,我“喜愛薔薇”喜愛了六年。
懵懂歲月將長出青蔥,小學畢業的時候,“薔薇”花蔓邊上長出了一種細長怒放的血紅色花兒,那樣濃烈冷豔,隻有花,沒有葉,看的我吃驚極了。這獨放的冶豔花兒與同樣綻放的純白花兒相偎,色彩配的很絢爛。
後來進了中學,我明白了。這是曼珠沙華……這是我最好的兄弟,墨玲!…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用科學二字來解釋清楚的。我們在試卷堆裏嬉笑怒罵,一邊分享天馬行空的思緒,一邊應對繁重的學習任務。互幫互持,在現實與幻想中拉開一座橋梁,用文字觸摸心靈。
一次查看曼珠沙華的資料,看見了荼靡兩個字,還有旁邊搭配的圖片。原來我喜歡的白色花兒是荼靡而不是薔薇啊。
我凝視著曼珠沙華與荼靡,心想緣分這個東西還真是神奇。
於是立刻打了個電話過去,盡管當時不清楚是深夜還是清晨。
僅僅隔著半條街的那邊(說來也很神奇,偌大的南京城,我們竟然都在城東靠紫金山的這塊風水寶地,隻隔著半條街)立刻傳來快活大笑聲,我知道這是一種默契;性子清冷的玲兒,從來習慣以沒有表情來麵對不在乎的人。
於是在江南春雨中嗅到了一股花開的味道。
習慣了在解完繁雜的數學題後打開word文檔,把自己的幻想轉換格式,換成。doc的後綴然後放到網上,喜滋滋的等著玲兒或者是安琦、兔子亦或是不認識的同樣的追夢人來說說話兒。
在打字的時候,窗外常常是煙雨迷蒙。現在就在下雨。剛剛挺大的,但是現在小多了,已經被鍵盤敲擊的聲音蓋住。不過,身後傳來的雨聲滴答滴答落在明故宮遺址的琉璃瓦上那脆生生的聲響,還在持續。遠處還隱隱傳來溫柔的鷓鴣聲,空盈柔和。鷓鴣聲過後,又開始了不知疲倦的蟬兒的鳴唱。
常常可以在陽台上捧著花茶看滿是青苔的濕漉漉的粉牆黛瓦看很久,然後放下杯子,碼上一些滿是幻想的文字。
恩,這文,應該可以算是,記錄那煙雨聲悠然傾訴的故事的一點墨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