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2 / 2)

他的媽媽。才死去幾天呢?三天不到吧?這個女人竟然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在媽媽的遺像前對自己的父親說些這樣的話。為什麼她可以這樣呢?就算再急切,可不可以不要在媽媽 的相片前說些這樣的話呢?

徐子謹眼睛濕潤了,他想哭,可是看到照片裏媽媽溫柔的笑容,卻強忍住了淚水。

他永遠記得,在日本跟隨媽媽等待永遠都在國內忙碌的父親的那段日子裏,每次當徐子謹淚眼朦朧地抱著父親的相片跑來找母親哭訴的時候,母親總會摸著他的頭柔聲對他說。

“子謹,爸爸有好多重要的事情做,我們作為爸爸的家人,就應該體諒他哦。”

“媽媽不想爸爸麼?”徐子謹擦著眼淚問。

媽媽 的眼神閃過一絲悲傷,隨即卻被溫柔取代,她從徐子謹的手裏接過相片,看著相片裏徐簡生儒雅俊逸的樣子,微笑道,“想的,媽媽每天都在想爸爸。”

“那為什麼媽媽不要爸爸回來陪我們?”徐子謹不解。

他記得那時媽媽聞言笑得很溫柔,眼底是深深的包容和愛意,“子謹,愛一個人,就要經得起等待。”

媽媽等了多少年呢?

其實徐子謹長到八歲,除了在逢年過節的時候見到父親,其餘時候,不管徐子謹怎麼打電話,不管他怎麼哀求,父親都會一口拒絕。

所以當後來徐子謹不再對父親的出現抱有希望的時候,媽媽卻是那個唯一的,每一次見到父親都像第一次見到他那樣高興的人。

小孩子不是笨蛋,也不是隻顧著吃和玩。他們也懂,他們也會看。

特別是徐子謹這樣自小便沉靜自閉的小孩。

“徐玥。”父親的聲音從靈堂傳來,壓抑的怒氣和顫抖的語氣,“請你,尊重我的夫人。不要在她還沒有安息的時候,當著她的麵說一些這樣的話。”

他們始終沒有轉過身來,所以徐子謹坐在輪椅上,臉色有些蒼白,他烏黑發亮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大廳中央母親的照片。

在聽到父親的這句話後,心裏好似放下了什麼般,頭一歪,便昏了過去。

徐子謹說完這些,看著臉色變得蒼白的徐玥,冷笑道,“你一定沒有想到那個時候我就在門口看著你們,你也一定不知道,我有多麼的,”他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才抬起頭來直視著徐玥的眼睛,淡淡道,“恨你們。”

是誰說的呢?

我們打著愛的名義,做盡了世間醜惡。

徐子謹看著徐玥霎時間蒼白的臉色和有些微發抖的手指,淡笑道,“你要蘇越回去,等到半個月後吧。她始終,都是我的書童。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插手。”

而就在他轉過身去的瞬間,徐子謹看到,門口處,一身打扮妖嬈的陸雲蔓以及,無時無刻都散發著儒雅俊逸的味道的徐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