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篇(二) 料下得太猛,傷人亦傷己(3 / 3)

冬瓜明明認為自己不可能對雞翅有男女之情,卻不知為什麼,對她過每一句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中了這毒之後,可以確定是要雞翅丟失的那種毒。

他不相信雞翅會害他,再一想,從淩煙如一口咬定雞翅是售毒之人、到出現她丟失的毒藥粉。

難道是有人故意陷害雞翅?陷害雞翅的目的是什麼?莫非是要挑撥他和雞翅的關係?

冬瓜腦子裏似閃過什麼,又快得令他捕捉不住。

他很懊惱,他處事謹慎,武功也不錯,昨晚因把注意力放在雞翅身上,竟被淩煙如算計了。

冬瓜記得當時好像聽到雞翅讓人把淩煙如關起來了,得好好審問一番。

“來人!”冬瓜重重地歎了口氣,想喊人問雞翅的去向。

正巧,雞翅就來了,她的氣色很差,雖是百毒不侵之體,可她昨晚放了血、又輸了大半的內力給冬瓜,還沒恢複過來。

她見冬瓜醒來了,很高興,“冬瓜,你感覺怎樣了?頭會不會暈?”

雞翅急步走到床邊,不等冬瓜什麼,她白玉般的手指就搭上冬瓜的脈搏。

“毒已經清了,好好休養幾日便能大好。”雞翅鬆了口氣。

她完,才現冬瓜正盯著她,目光喻意不明、不冷不熱。

雞翅心口一抽,臉色的血色一點一點地褪去,她試探性地喚了他一聲,“冬瓜,你怎麼了?”

冬瓜沒有收回目光,也沒有做聲,就是這樣,才讓雞翅更加心慌。

她強扯出一抹微笑,“你是不是餓了?我剛讓人熬了粥,這會應該好了,我去端過來。”

雞翅完,便轉身,才走出一步,冬瓜還就拉住她的手。

她的心突地疾跳了起來,忘了冬瓜有多久沒有主動牽過她的手了,是被鍾離驍捉到燕國起、還是自孟茯苓和祁煊的婚禮後?

感覺很久、很久,久到她差點以為這輩子,他再也不會主動牽她的手了。

“雞翅,那毒——”冬瓜剛開口,青鋒就匆匆地趕來,打斷了他的話。

他也急忙鬆開雞翅的手,令雞翅不由感到失落。

不過,雞翅失落的情緒未維持多久,就被青鋒手裏的那支沾滿鮮血的匕吸引了注意力,更被青鋒接下來的話驚得不知所措。

“公子,淩如煙被人殺了,這匕便是凶器!”青鋒稟報道。

自青鋒進來,冬瓜的目光就喜歡落在匕上麵,他認得這匕。

這把匕是孟茯苓親自畫了圖,找人打鑄的,於雞翅十七歲生辰時,送給雞翅作為生辰之禮。

冬瓜記得雞翅很喜歡,幾乎不離身,現在卻由青鋒作為凶器呈上來,明了什麼?

他心口悶得疼,實在不願是他所想的那樣,猛地抬頭,瞪著雞翅的目光已然冷卻。

“你還有什麼話可?”冬瓜甩開雞翅的手,聲音也冷冷的。

這一刻,雞翅的心涼透了,隻能無力道:“這匕確實是我的,可前兩不見了。”

不見?不見得太巧了,連雞翅自己都覺得沒服力。

冬瓜出一聲極冷的笑,問青鋒,“死多久了,死前誰去見過她?”

“隻有曦玥姐見過她。”青鋒猶豫了一下,才如實道。

“冬瓜,我沒殺她,隻是去審問她。”雞翅急聲辯解道。

淩煙如不是她殺的,可物證擺在眼前,她的辯解變得很蒼白,她好怕冬瓜會以為她是殺人滅口,她甚至不敢去看冬瓜,怕看到半點懷疑之色。

“審問?那你看,你問出了什麼?你這幾日去調查售毒的事,查出什麼?”冬瓜語氣涼涼的。

“那女的嘴硬,問不出有用的信息,至於售毒的事,對方做得滴水不漏,暫時查不出什麼。”雞翅滿嘴苦澀。

別讓她查出是誰在害她,否則,她會將那人大卸八塊。

冬瓜本來就不喜歡她,經過這一係列的事,她要是無法洗脫嫌疑,他們之間恐怕更不可能了。

“伊穀主,這一切該不會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出戲?不然,怎會如此巧合?或許毒藥粉根本就沒丟?你武功高強、警惕心也高,怎可能讓人偷走毒藥粉?拿走隨身攜帶的匕?”冬瓜諷笑道。

他的語氣雖冷,看到雞翅因他的話,睜大了眼睛、滿臉痛色的模樣,他心裏也跟著難受起來,但他沒有表現半分。

“冬瓜,你、你這是在懷疑我嗎?”雞翅如冬瓜的話傷得體無完膚,連退了好幾步,眼眶已紅透,死忍著不讓眼淚滾落。

雞翅從來都是恣意的,為了引起冬瓜的注意,行事更是大膽,從不會在意他人的目光。

她喜歡冬瓜,喜歡得轟轟烈烈,巴不得讓全下人都知道,卻不屑使用卑鄙的手段。

自拜入伊千重門下起,雞翅從不會輕易掉一滴眼淚,因為伊千重告訴她,那是弱者的表現。

可是現在麵對冬瓜不信任的眼神,雞翅的心碎成了一片片,感覺都要塌下來了,真的很想痛哭一場。

冬瓜想是、他在懷疑她,張了張口,所有的話卡在喉嚨裏,什麼都不出來。

殊不知,他這樣子更加傷人,雞翅仰起頭,把眼淚逼回去。

她轉身之際,眼淚還是決堤了!

“雞翅!”冬瓜看著雞翅決然離去的背影,眼睛也紅了。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她,隻是想傷她一時,讓她死心。

待他查明真相,再向她賠罪,他想,如此一來,就算真相大白了,她也不會再喜歡他了。

隻是,冬瓜從未想過,見雞翅這麼傷心,他的心也如刀割一樣。

這料下得太猛了,傷了雞翅的同時,也傷了他自己,他是不是做錯了?

青鋒是冬瓜的貼身侍衛,跟了冬瓜很多年,自是很了解冬瓜。

他忍不住道:“公子,您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