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這是怎麼了?”我這段時間敏感得不行,連奶奶一絲細微的變化都看得清清楚。
奶奶臉色枯黃,聞言抬起那雙略有些失神的三角眼看了我一眼,拄著拐杖,稍往後退了幾步,驚訝之餘眉間之處卻顯露出幾分瑟縮之色,像是帶了些畏懼一般,微微拱了拱身,沒有作聲。
眼見著奶奶這般動作,我心裏才了然,奶奶居然都沒搭理我,看得竟是身後的冥邪,我撇了撇嘴,“閻君的身份的確夠唬人”。
“嗬,嘟囔什麼呢?”冷不防被冥邪敲了下後腦勺,我疼的直咧嘴,回身卻和那精壯的胸膛來了個親密接觸,吸了滿腔的冷香,剛燃起來的怒火又被澆熄,“喂,你!”什麼人啊,不不不,什麼鬼啊!沒輕沒重的。
語氣喃喃,連我自己都覺得沒什麼底氣,聽起來更像是撒嬌,比以前更沒出息了點兒。
對我的不滿視而不見,冥邪拖著我直直地進了臥室,我輕飄飄的推搡對男人來說堪比撓癢,“奶奶,奶奶還在呢!”我又羞又憤,憂忡得從男人肘間縫隙瞄向長廊,哪裏還有奶奶的身影。
“別動!”冥邪低頭捉住我亂揮的雙手,薄涼的氣息噴在我頭頂,“那個半吊子道士,你留意著些,以後少聽他胡言亂語。”
不管說什麼我都隻顧著點頭,男人的氣息太過濃烈,被頎長的身體緊緊貼著,莫名的壓迫感自頭頂傳來,現在哪裏還有心思聽他說話,腦子裏都是怎麼才能出去這個包圍圈。
腰間的軟肉被捏了一把,男人勾起手指,強迫我抬起頭直視他的不悅,“不聽我說話?在想誰?”
冥邪皺了皺眉,“臉紅什麼?”
瞪了他一眼,腰間還殘存著那像觸電一般的酥麻,我揉了揉耳朵,“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也覺得他不靠譜。”
冥邪滿意的把下巴搭在我肩膀上,耳邊是男人低低的笑聲,“這還差不多。”
沒有濃情蜜意,沒有山盟海誓,卻讓我覺得恨不得時間都停在此刻才好,簡陋的房間裏我一個人癡傻坐在椅子上呆笑,將男人低啞的笑聲記得牢固。
夜幕,房間裏竟然刮起了一陣陰風,我驚愕的睜大眼,好像還有鐵鏈在地上摩擦的聲音,不徐不疾的節奏,卻帶著油盡燈枯前的絕望。
“別怕。”冥邪摟住我,衝著空處,聲音陰冷,“何事?”
忽閃忽閃的黃色燈光下,冥邪望著的地方竟然漸漸幻化出兩個虛影,一個麵色如粉,慘白似紙,嘴角詭異的上揚,笑得讓人膽顫。
另一個臉如黑炭般,嘴角耷拉著,手裏牽著長長的鐵鎖鏈,上麵纏繞著的死氣猶如實質化一般泛著濃濃的墨黑。
雖然已經經曆了太多靈異事件,可直視著黑白無常,衝擊還是不小,見我麵色如土,冥邪捂住我的眼,“速稟!”
看不見那攝人的二位鬼神,隻聽得見尖利的聲音緩緩傳來,“閻君,擾了您和冥後啦,咯咯。”
冥邪周身瞬間冰冷,我聽得出那聲音的主人一頓,隨即道,“閻君吩咐調查的那個盒子已經消失了,許是有心人設置的障眼法也說不準,我們並沒有追蹤到鬼佛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