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男人雙手插兜,似乎是對我們的談話絲毫不感興趣,不屑的冷哼。
我鬱悶的低頭接著爬,我發誓,這是我遇見的最難爬的樓梯,忍不住的把住扶手借力,剛碰到便覺得一陣黏膩,惡心的想吐,瞬間收回手,可掌心的部位卻隱隱發癢。
那男人從兜裏掏出一片葉子扔給我,“擦手。”
艾葉,我剛拿在手裏揉搓了幾下,那似被蟲蚊叮咬的密密麻麻的酥癢瞬間褪去,轉而是一片冰涼。
“嗬嗬,回到這兒來了。”那男人突然停住腳,悶頭爬樓梯的我冷不防的撞上那堅硬的後被,霎時間吸了滿腔的冷香,“咋了?走啊,不是都到四樓了嗎?”
我邊問邊禁著鼻子又吸了一口,這個男人不知道用的什麼沐浴露,這個味道,真是獨特。
“嗯?”沒聽到回答,我不解的抬眸,隻覺得身旁的氣氛都不對勁了,簡直像是誤入了生意極好的屠宰場一樣,濃烈的血腥味代替了那股冷香,充斥著大腦令人作嘔,我忍著想吐的欲望捂嘴問道,“同學,這啥情況?”
這,這特麼的到底啥情況啊?眼前瞬間一片漆黑,不是樓道裏原來的那種黑,而是,看不見一絲光亮的,墨黑。
我徹底慌了,在這段時間也算見了大大小小的鬼物,可從來沒有現在這麼無助過,我站在原地,耳朵像是被什麼東西塞住了一樣,甚至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見,“劉智宇!同學!我,我害怕!”
身子不住的打著擺,我絕望的咬著唇,眼淚無聲的流淌著,在這種情況下,我居然犯了,幽閉恐懼症。
呼吸漸漸變得緩慢,仿佛失去了自主吸氣的能力一樣,直到胸腔被擠壓的再也呼不出一口氣,我意識尚且清醒,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和大腦的憋悶感帶來的警告,如果沒有光,我真的,會這樣死掉!
我絕望的閉上眼,這一刻,我已經放棄了,村子裏的事情,帶給我的傷害,隻有我自己知道,也許人在死之前,經曆過的事情真的會像幻燈片一樣在大腦裏放映,眼角的淚冰涼。
我苦笑著,居然還圓了我初吻沒送出去的遺憾。
男人的唇很軟,很涼,靈活的舌撬開我的牙關,我忍不住想著,居然還很有技巧,智能智能。
口腔裏漸漸有了些來自男人的氣息,許是出於求生的本能,我閉著眼睛吮吸著,渴望能得到更多的氧氣。
男人的身子一僵,隻是一瞬,便又往我嘴裏吐氣,正在享受這最後的旖旎時,突然意識到,這特麼居然不是老天爺賜給我的死前吻?
熟悉的冷香,還有那冰冰涼涼的觸感,我腦子像被雷劈中了一樣,轟隆一聲,這味道,可不就是那神秘的半臉男人嘛?他在給我渡氣?
我睜開眼睛,黑暗中看不見他的模樣,可那冰冷的氣息還是能辨別的出來,就是那同學無疑。